林知粒不语,定定的注视着画。
有日光。
金灿灿的,注视久了又会觉得它是透明的,从遮天的树林里映射过来,绿得苍翠欲滴。另一边是蔚蓝色无暇的蓝天。
配色复杂治愈,像日漫中的场景。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调过这么明媚的颜色了。
剩下三分之二的地方还是一片污浊。
林知粒往前,抬手摸了摸墙。
心脏酸胀得像要裂开似的。
没有人比她清楚,再往下是什么。
树下石凳上,有一个少年,穿着白色的毛衣,下巴藏在高领里,百无聊赖的抱着一只猫。偶尔抬头,把视线投进一栋小红砖画室。
借着难得明朗的光线,她放下画笔,才看清他的颀长的身影。黑发下的线条明晰清俊,眼眸里氲着笑意,全身都覆盖了一层薄纱般的暖光。
她这么挑剔的一个人,也分不出他长得哪里不好。从第一次见面时,她就知道,这个男生简直漂亮到过分。
她都不知道,自己审视着他画画的时候,眼神有多温柔。
那段日子值得怀念。
很寒冷的冬日,林知粒站在空无一人的水池边,盯着自己沾了满满颜料的手,揉搓了好几下,手都被冷风吹得僵硬了,上面依旧污迹斑斑。
她莫名火大,一脚踹翻了靠在脚边,装着颜料盒的小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