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丹朱走上最后一层台阶,油纸伞下露出她姣好的容貌,她在清冷的月光下孑然而立,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屋内的孟怀古。
“孟怀古,你兄长君鹤晏蒙冤二十载,你该为他申冤了!”
孟德古坐在席居上,安静地看着祁丹朱,祁丹朱一身白衣,玉簪素花,纤细美丽,寒风冽冽吹拂起她的衣摆,雪花落在水墨丹青的油纸伞上,她没有丝毫畏惧地站在那里,眼神倔强而无畏。
恍惚中,他仿若看到那位硬朗正直的兄长屹立在眼前,一如往年。
祁丹朱的眼睛虽然长得像母亲,但目光却跟她父亲一样的勇敢无惧。
他眼中氤氲起水汽,低头笑了笑,看着祁丹朱欣慰道:“你长的很像你的母亲,但眼神却像极了你的父亲。”
祁丹朱笑了笑,迈步走了进去。
孟怀古低头倒了一杯茶,将热茶放到她的面前,“侄女,天寒露重,喝杯热茶。”
祁丹朱在他面前坐下,将茶杯端起来,轻轻吹拂,不紧不慢地将茶饮下。
“这一天我等了很久。”孟怀古将桌上的奏折推到她前面,微笑道:“奏折我早已写好。”
祁丹朱浅浅笑了笑,放下茶杯道:“孟叔,侄女还未有机会谢谢你。”
“谢什么?”
祁丹朱垂眸道:“当年我娘身处皇宫之中,不明真相,秦叔千辛万苦得知她的去处之后,想将真相告诉我娘却求助无门,如果不是您从中帮忙,他们根本无法见面,我娘也无法得知真相。”
孟怀古摇头道:“兄长无辜枉死,身负污名,我这个弟弟苦寻真相无果,幸好秦清淮当年逃过一劫,将真相告诉了我们,可惜这些年来,我只能退而忍耐,静候这一天的到来。”
祁丹朱手指摸着温暖的杯壁,低声道:“我还要谢谢您送了我娘一程。”
孟怀古长叹一声:“你不怪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