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望屿点点头,说:“那你确实是要去观察观察。”
他那时还不懂敬业这个词,只是觉得这个导演的姿态让他不舒服。如果他用心地在演戏,而掌镜的人却如此随意,那这个戏的价值在哪里。
周恒当时却想,这戏黄了。
倒不是黄在裴望屿的表演上,而是态度。
看来一个人本性里的嚣张是很难被按下去的。
他在想,要怎么将一个满身棱角的小孩打磨圆润呢?
裴望屿走的时候看了眼跟他对戏的女演员。那个小女孩躲在幕后偷偷看他,见裴望屿回头,她立刻缩回了后台。
他私心觉得这个小女孩演得挺烂的,不太愿意与他配合。裴望屿去抱她拽她,她表现得很扭捏抗拒。
这种人都能当演员,他觉得他能当影帝。
裴望屿一脸不屑走了。
裴望屿走出礼堂,看到周恒站在门口。
周恒蹲下来,用纸巾帮裴望屿擦拭脸上的眼泪,并且告诫他说:“小屿,你这样很没有礼貌,进去要说老师好,结束了要说老师再见。问问题要说你好、请问,老师帮助了你,你要说谢谢。对了,对老师要说您,不能用你。”
老生常谈,周恒不知道和他说过多少遍这些基本礼仪。
裴望屿想了想,说:“很复杂。”
“这就是礼仪,你得学。”
他思忖片刻,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