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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后微微皱了皱眉头,问:“现在国无战事,你要兵符做什么?”

“没有战事,兵符就不应该归天子保管吗?”赵祯冷声问。

“哀家跟贤王达成的协议里没有兵符这一条。”太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说:“你不是要仰仗你的王叔吗?想要兵符,让他来跟哀家谈。”

“为什么让他来?他虽然是长辈,但也是朕的臣子。”

“君臣,不仅仅是名分。陛下坐在龙椅上,俯瞰满朝文武,看他们跪拜你,你就觉得是他们的君了?”刘太后坐直了身子,盯着赵祯的眼睛,缓缓地说:“六郎,哀家告诉你臣服,不仅仅是跪拜,不仅仅是山呼万岁,而是这里的”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冷冷一笑,“臣服。”

身为帝王的尊严受到挑衅,赵祯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因为愤懑亦或兴奋而疯狂的跳着,似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压着发狂的冲动前倾了身子逼近太后,眯起眼睛质问:“太后这是教朕如何做皇帝吗?”

刘太后轻生一笑,又靠在枕上,悠悠地说:“哀家只是太后,不懂得什么帝王之术更教不了你。六郎自己慢慢地学吧。”

“为何就是不肯交出兵符?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赵祯不甘地问。

“不是不肯,是不能。若你连眼前这点琐事都料理不清楚,哀家如何放心把兵符交到你的手中?若天下大乱,社稷倾覆,哀家才没有脸面去见赵氏祖宗。”太后说着,朝赵祯摆摆手,“你去吧,哀家累了。”

“那就请太后好好地养着吧。”赵祯冷笑一声起身离去,心想又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说到底还不是贪恋权势,想要保住刘家。

赵祯从宗正寺出来便去了贤王府。

却说忘忧出宫之后赶往吴王府,下车后忘忧直接往府里去,守门的家仆见是她也没敢阻拦,只打发了一个腿脚快的急急忙忙进去禀报。忘忧一路进了前厅,果然见沈熹年也在,遂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你果然在这里,亏了我一路赶命似的追过来。”

“你追过来做什么?”沈熹年十分意外地打量着忘忧,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盒子上,“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这个是陛下让我交给你的。”忘忧把盒子递给沈熹年。

沈熹年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银票,立刻笑了:“这是你的私房钱吧?居然就这么拿出来了?你可真够大方的。”

赵承渊拿过盒子还给忘忧,说:“忘忧,这个你收着吧。这是朝廷之事,我们两个会想办法的。”

忘忧摇头,正色说道:“这是陛下的意思,我岂能违抗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