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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狐疑的盯着柳惠笺,迟疑着,将手放下。

柳惠笺笑问:“大人是怕了?也是,大人的清名重要,要是被人知道非礼一名小倌,那传回京城得多难听啊。”

尚光宗喉中哽了一下,喃喃道:“你……本官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哎哟,是吗?”柳惠笺笑得更多姿,“看来在下还长了一张容易和人撞上的脸呢。”他接着又低声笑:“那么大人还要继续扮狗皮膏药么?在下可真喊了啊。”

“你……”

尚光宗气得都要横眉毛竖眼睛,遇上柳惠笺,他算是明白什么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让这柳惠笺长得好看,要是真喊上一声“非礼”,没准旁人还真都信了!

气恼的一叹,尚光宗很不甘的望一眼兰慈县主,只好转身离去。他走了几步才想起陈氏来,见陈氏愣在原地没跟上,尚光宗赶紧回身把陈氏拉走。

这夫妻两个走远了还在嘀嘀咕咕骂骂咧咧,不知是谁在骂谁。兰慈县主见尚光宗可算走了,垂下眼眸松一口气,紧绷的心弦也终于舒缓下来。

柳惠笺在她对面坐下,眼波和笑容就好似一株蘸水桃花似的,说道:“好了,县主这下可放心了吧?”

兰慈县主喃喃:“你怎么说那种话……”说尚光宗非礼他,真亏他想得出来。

柳惠笺悠悠道:“只要能达到目的,方法如何,又有什么关系呢?就是怕在下这些话对县主您的名声不好,或是惹您心里发堵了,在下先向您赔个不是。”

“你不必如此。”兰慈县主听他这么说,反倒有些过意不去,“你毕竟是为了帮我挡住尚光宗,他走了就好。何况名声于我算什么,这么多年过都过来了,好好活着一步步爬起来才是最要紧的,其他都是虚的罢了。”

柳惠笺闻言眯起眼睛,眼中堆积起雾霭般的暗光:“十年,县主还是一点没变,一如当初啊。”

这句话令兰慈县主的思绪不由飘荡到十年前,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她认识柳惠笺竟已有十年了。

她忽而就感到一丝恍惚,十年前,她二十出头,齐誉韬也只是个十岁多的少年,还没有她肩膀高,逝者如斯夫,眨眼就成如今这般……

这时候柳惠笺递过来一枚剥开的橘子:“县主,吃个橘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