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誉韬唇瓣翕动着,好似要说什么,却又始终没开口。
他就这么欲言又止了半晌,才轻声回答许愿的问题:“千日红。”
嗓音沙哑,仔细分辨的话还能听出一缕颤抖。
许愿只觉很不对劲,她眯眼狐疑的打量齐誉韬一番,眼珠一转,嘟嘴道:“我数数啊,你已经说了十四句话了,虽然每句就三两个字,也算不错吧!就说果然还是扒裤子能说的多些……”
齐誉韬一听“扒裤子”三个字,瞳孔一缩,宛如是被什么刺到一样。也不知这三个字是有什么魔力,他听到后居然整个人状态恢复了,不但脱口而出:“你敢!”还动作如闪电般,瞬时按住自己的乌金色革带,凌厉视线锁住许愿,沉冷干脆。
旋即齐誉韬意识到自己的变化,眼中不由化开些雾霭般的不解,变得朦胧虚茫。他又看着许愿的脸,不知在想什么。
谁料,就在齐誉韬失神这片刻,许愿忽然就松开他的肩膀,把他从石凳上拉起来。齐誉韬刚刚回神,下一刻,许愿居然又扑过来扒他裤子!
齐誉韬心中一惊,如电光火石般朝后撤,差点撞在凉亭的石柱上。他因此回头看了眼石柱,一手紧紧护住革带,颇为窝火的和许愿大眼瞪小眼。
这次许愿没能成功扒掉齐誉韬的裤子,齐誉韬可算松一口气。他暗自摇摇头,实在拿许愿没办法,一个没忍住又脱口而出:“你这么想让我说话?”
“当然啦,你闷得过分你知不知道?”许愿振振有词,又颇为骄傲道,“八个字八个字,这句话算是长的了!”
说罢她走近齐誉韬,可是看见齐誉韬那护着革带的模样,就仿佛一个在防着色狼的良家妇女……许愿不由翻了个白眼,挥着宽大的袖口比划道:“好了好了,我不扯你裤子了,别和躲鬼一样躲我!齐誉韬,我只是想让你开朗点,别总把话憋在心里,我只是想让你和正常人一样嘛!而且总把话闷在心里容易生病你知不知道?人家才不想看你哪天生病啦!”
和正常人一样……
闷着容易生病……
她不想他生病……
齐誉韬听着这些话,再看许愿那斗志满满却藏着点哀然的神情,他心里忽的就有点不是滋味。
若说许愿在选妃上那么折腾他,是为了能把他气开口,她好当浔阳王妃,那等她如今如愿以偿成为王妃,便没必要再想方设法的让他多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