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吭哧吭哧笑了,回头就将此事捅到了赵坡处。
杜欢自谓见过世面,从小中二叛逆过,打过架逃过学,还往后妈鞋里藏过屎壳郎,在外面抹黑过杜副校长,最重要的是活着进过棺材,混过土匪窝,还调戏过皇子,没想到却败在了大燕朝牢房里的老鼠爪下。
先辈们坐牢的时候写过许多慷慨激昂的诗句,唯独没有在诗中写过如何应对牢房里的老鼠。
押送她们的人将几人送进牢房,男女分别看押,于是兰姑与二夫人跟杜欢三人分得了一间宽敞的牢室,睡的是大通铺——地上铺着一层稻草,想往哪边滚就往哪边滚,全无掉下床之虞。
室内采光略差,坐了远一点看不清狱友的五官,很适合从天明睡到天黑,再从天黑睡到天明,杜欢一屁股坐下去,很豁达的说:“真是个睡懒觉的好地儿。”
唯一的不好处便是噪音超标,也不知道是哪几个牢室的狱友性情活泼,时不时便要喊一嗓子,不是要水便是想出去,或者喊几句冤,还有隔窗聊天的,十分热闹,睡着容易吵醒。
兰姑扶了二夫人小心坐下:“你且宽心,端王殿下一定会救咱们出去的。”这时候丈夫的功用就小了,还不及端王令她们有盼头。
二夫人抿着嘴不吭声,好似没听到她的话,也不搭理她。
兰姑对她的冷漠显然习以为常,也不以为意,只是略显忧虑的盯着她略微鼓起的肚子。
三人之中,杜欢算是最没心事的,她躺在稻草之上后悔:“早知道住的这么差,来的时候我就应该把殿下马车里铺着的毯子拖过来,咱们厚厚垫着睡的也舒服些。”
兰姑“噗嗤”一声笑了:“你心可真大。”话音未落,便见杜欢尖叫一声,从草垫子上弹了起来,手脚并用扑了过来:“下面……下面有什么?”
紧跟着“吱吱吱”几声,牢室原著民从四面八方冒头出来,向新来的室友打招呼。
“老……老鼠?这里有老鼠?”杜欢抱着兰姑的脖子不肯下来,哆哆嗦嗦吓的直抖:“怎么办?能不能弄死它们?”
二夫人也变了脸色,不自然的往兰姑身边挪了几寸,对上她的视线又僵硬的往旁边挪开,明明吓的脸色都变了,还是强忍着不吭声。
杜欢可不似她那么内敛,吓的都快哭了:“兰姑……”
兰姑安抚她:“好了好了,你松开我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