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晓得?”宗秋不大相信。
“俊武说的,城里人最爱吃泥鳅鳝鱼了。”长贵只好又把王俊武拉过来挡子弹。
“爹,我们要是把泥鳅黄鳝卖到城里去,能卖钱么?”宗秋问道。
“当然能卖钱,只是金石桥卖不起价钱,得卖到省城去。可卖到省城路程远了,带太少了,保不到路费,卖多了,怕路上死掉。死掉了就不值钱了。”长贵说道。
“金石桥要是省城就好了。”宗秋惋惜地说道。
“你一个小屁孩莫要去想赚钱的事,赚钱有大人赚。”长贵说道。
虽然秧田有些干,但挖土也不是很累,主要是不时地能从泥土里翻出泥鳅黄鳝出来。可以说是劳逸结合。
又花了一天时间,长贵才将秧田整好,可算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
长贵的采石耳计划只能一推再推。
田挖好了,新的问题又来了。
水渠里的水干了,长贵放不到水。
“灌区的人说现在的水要蓄积起来,确保早稻收获之后,可以及时插晚稻。”大队书记罗成本那里,长贵得到了比较确切的消息。
“那我家的晚稻秧还没下怎么办?”长贵有些担心。
“那就没办法了,前几天水渠里经常有谁,你也整好秧田。”罗成本说道。
水渠里不来水,长贵也不能够坐等水来,只能用挑水的桶子从附近的水塘里将水挑到稻田里。
一担水倒在一块几分地的稻田里,真的看不到影子。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晚稻是扭转两父子温饱的关键。
来回不知道跑了多少趟,总算让稻田里蓄积了一些水。
张长富指导稻种催芽做得很不错,谷种的萌发率也不低,前晚泡好的谷种全部长出了芽。现在秧田准备好了,长贵立即将谷种撒上。
这一阵,一直都是天晴,温度越来越高,越来越热。
张朝山的大黄狗在晒谷坪大槐树下趴着,舌头伸出,蔫蔫的。
菜地里的庄稼也是蔫蔫的。
“这太阳毒得跟火一样,地里的庄稼都晒干了!再这样下去,今年秋天没菜吃了。”
“没菜吃不算什么,就怕是没饭吃。干这么厉害,水库都晒干了,晚稻插不下去,今年的年景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