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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自己机械地重复。

这世界上有两种人。

第一种人对别人狠,第二种人对自己狠,这两种人相较起来,又要数后者最为可怕。

汾乔便是后者。

然而她和寻常意义的第二种人又有些不同。

她是因为对别人狠不下心来,所以凡事只能对自己狠下心。发生任何事情都从自己身上找错误的原因。然后怨自己、逼自己、反思自己、虐待自己。

仿佛能从这种病态的情绪中找到解脱的方式。

可现实是:她在这样病态的方式里越陷越深,包袱越背越重,直至理智崩塌、精神瘫痪。

就如同现在,她心底明明叫嚣着不愿,可仍然口不对心地回答了顾衍,自虐一般地:“我想冷静一段时间。”

“好。”

冗长的等待之后,顾衍低声答应了她。

两人都明白这声应答意味着什么。

“等你烧退了,我会让张嫂着手准备。”

等烧退了。

这是顾衍最后的底线。

汾乔的低烧烧得面颊绯红,大脑仍然疼得发涨,意识是清醒无比的。

她目送顾衍离开的背影,那穿着西服的背影修长挺拔,沉默坚毅,脚步迈得缓慢,一步一步却极为坚定,直到消失在在卧室门外,没有回头。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