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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衍没有在前院停留,而是走上了通向后院的游廊。

即使已经过去了几百年,回廊里随处可见的精细雕刻仍然美轮美奂,保存的极好。廊下就是水池,许多条锦鲤畅游在其间。池子是活水池,这在北方是极其难得的。

又穿过一道汉白玉的拱形石门,视野就宽敞起来。先前那池子的源头之处是一个大湖,湖两边栽着两排极其高大的古树,不知有了多少年头。

湖心是一个座八角亭,一楼一底,青色的阁身,檐角飞扬,有龙头装饰,覆以黄绿两色琉璃瓦,宝顶为瓷片镶嵌,非常漂亮。

顾衍便是带着她从湖面的桥上通过,进了阁楼。

汾乔一进门就闻到一种木料的淡淡清香,阁楼里雕梁画栋,汾乔忍住好奇心,克制着不让自己乱看。

阁楼靠窗的地方背坐着一个老者,汾乔一眼就看见了他身下的轮椅。

“爷爷。”

听到声响,那老者缓缓操控着轮椅转身。

他的面容已经布满了年轮的沟壑,看起来精神有些不济,眼神却是睿智地,仿佛可以看透世间万物。老人看着眼前的长孙,嘴角轻轻扯出一个笑容,唤道:“景珩。”

景珩是顾衍的字。

汾乔就站在顾衍身后,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她总感觉在老人出声后,顾衍的身体有些僵硬,他比平时要紧张许多。

汾乔还从没见过这样的顾衍。

“你在滇城做得不错。”老人缓缓道出口,这夸奖来得十分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