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越北眨了一下眼,“我哭了吗?”
出口的声音带着一点鼻音,他只是感觉双眼发酸。
玉鸦想起这个人抱着她的脚泪流满面的场景,她头皮发麻忍不住站起身,逃跑一般离开了这间屋子。
她怕自己再说两句,这个人又会被她惹哭,用那种她好像做了什么很不是人的事情一般的目光看着她,让她感觉心虚。
她已经心虚过一次了。
实在不想再面对他的眼泪。
这到底是什么家庭养出来的孩子?
怎么遇到点事就哭,跟玉雕的人似的,这也太脆弱了。
接下来的几天玉鸦都没有再去见他,只有阮御每天都会来陪着宋越北,给他喂药喂饭喂水,帮他下床,搀扶着他在屋子里走一走,跟他说几句话。
尽管阮御很看不上这个北朝的人,宋越北也不见得有多喜欢他。
但在这样的密林中,阮御觉得某种程度上,其实他们是同病相怜的一种人。
他能看得出这个人跟他同样出身良好,偶尔他引用典故讽刺他的时候,对方同样能用很文雅隐晦的典故将他刺回去。
这样属于文化人之间的交锋是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的了。
昭主知道他出身良好,富有学识。
但这些他从前引以为傲的优点在昭主的眼中只是可以让他更值钱的标签而已。
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正常人了,一个正常的,同样来自于文明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