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溪在诊了两个脉以后颇受打击,好在温客行的问题不复杂,他直言那是旧日余毒,方子当即就开了出来。
周子舒看到忘忧草的时候咦了一声。
“怎么了?”景北渊不知他为何疑惑。
“这方子跟醉生梦死差不多。”周子舒说道。
“奇了,这醉生梦死是什么恢复记忆的良药啊。”容雪折还有心情开玩笑。
见几人都看向他,又不说话,容雪折咳了一声,“干嘛呀,还有一线生机呢,别闹的跟要给我备棺材板子了似的,万一哪天能回去,花谷的孙先生和裴师兄肯定有办法救我,说不定那时候就不用我自己努力了呢。”
周子舒突然想到了什么,但是屋中人太多,他欲言又止,其实如果他自己的命只剩下十年,他可以接受,但是如果是容雪折,他就觉得太短了。
“行了,子舒,先让大巫看看你的病吧,咱们早诊完早出结果啊。”容雪折说着,一点也不像是一个被大夫下了病危通知的人,“实在不行,我想办法带你去万花谷。”
周子舒的诊脉时间很长,长到温客行忍不住问:“怎么样?能治吗?”
被打击不轻的乌溪再次遭到质疑,他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但这无疑是今日最好的消息了。
周子舒身上的钉子需要把他的身体调理到最佳状态才能拔,原本只有三成把握,不过么,乌溪炼成了南疆秘药,这把握又多了两成。
那个被顺手救出来的丫头,乌溪也给看了看,温客行开的药很好很对症,他也就没再多掺和。
至于昏迷着的龙孝,乌溪一听龙雀对他病情的形容,再切过脉,就直言,胎里带来的残疾治不好。
待出了茶厅,顾湘亦步亦趋的跟在几人身后,眼眶红红的,容雪折捏了捏她的鼻子,“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你不是最不喜欢掉金豆了吗?”
“你们怎么一个个都伤的伤病的病啊?我主人是,你也是,而且好不容易痨病鬼有救了,你的病怎么办呀?”顾湘撅着嘴巴。
“放心吧,我从现在开始修炼,练到我大师兄的年纪,怎么样也该参透坐忘经第三重了,而且阿湘啊,我认识一个姑娘,每月都要金针渡脉,大夫说她活不过二十岁,可她偏偏嫁人生子活的好好的,她女儿都挺高的了,所以没事儿啊,会好的。”容雪折笑着好像一点都不为他自己的问题苦恼。
“雪折哥你不能骗我。”顾湘撅着嘴,“主人说你最讨厌别人骗你,你不能食言而肥。”
“哟,我们阿湘跟着蔚宁时候久了,食言而肥都会用了。”容雪折道:“放心吧,不看到阿湘生个小阿湘,我哪舍得死。”
顾湘拽住容雪折的袖子,原本应该羞涩的丫头硬着头皮说:“不行,有了小阿湘你也不准死,你要给她买糖葫芦,给她讲故事,还要收她为徒教她武功,还要给她扎小辫子,带她去做漂亮衣服……”
顾湘极尽所能的想着温客行和容雪折对她好过的场景,想让容雪折留得久一点,再久一点,“总之你要看着她出嫁,再看着她生一个小小阿湘,然后也要那么对小小阿湘!”
“然后继续看小小阿湘生娃娃,如此往复,无穷尽也,是吗?阿湘。”周子舒走了出来。
顾湘挠了挠头,看着周子舒和温客行神情都不太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下意识去抓曹蔚宁的袖子。
“阿湘,你去看看住的地方喜不喜欢,阿絮给你择的院子,缺什么,回头下山去买。”温客行想要支走顾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