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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疏。”顾寒又喊了声,见她依旧没有转身,自己先莞尔了,眼眸含笑,明媚如四月的暖春,偏生他叫这个名字。

疏疏师姐的药极苦。她学医的天资平平,比起顾寒来差的不是一两点,这般端着药,晰白的手指搭在碎冰纹的碗沿上,黑黝黝的药汁似乎也并不难入口。

他跟喝酒一样一口闷了下去,而后整个人瘫了。

疏疏师姐一愣,把他使个劲儿地推了推,他人顺势就倒在了疏疏的怀里,苦笑道:“师姐好厉害。”

窗外灯火潦草,梧桐枝叶疏疏。

这夜顾寒看着师姐睡着了才合上眼。

这年底他给一只猴子整了容,结果便是那猴子整日往他门口丢烂果子,相知谷里人人都知道这事,闲来无事就嘲嘲他。

顾寒穿着青绿的相知谷弟子的服饰,外面披了一件纯白的狐裘,这般贵重的狐裘是师姐送给他的。也不会知道他的生辰是什么时候,疏疏便把捡他回来的那日当做生辰。

梧桐枝上都是落叶,疏疏师姐难得想下厨,好在冬天,顾寒指望着她就算把厨房炸了也不会烧着什么东西,这才有一些闲情逸致坐在屋里喝茶。

他推开窗户偷偷看了眼那个忙碌的身影,从袖子里抖出一本小小的书来,见左右无人,面色微红看了看。

林春生那时就蹲在他一旁,原本是想越过他的肩头也看一眼,而身后的谢秋珩却默不作声地挥了挥广袖,场景又是以二倍速加快。

林春生:“……qwq”

看一眼都不成吗?

而那边顾寒看完书小心谨慎地藏好,等着疏疏师姐过来。

过了生辰他虚岁得喊十八,夜里沉着气,只待吃完了看了她好一会儿,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语调极缓,似乎还怕她认不出来,特意拉着疏疏的手贴着自己的面颊。

“师姐你不丑。以后要是没有人娶你,我来娶你行吗?”他话一出,疏疏那儿向来木讷的脸微有动容,手上的茶一不小心就泼在了他的下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