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岚望着地上血污半蹲下来,将人皮翻来覆去地查看一番,而后是真的确认了,眼里划过一片怅然若失之感,低低叹了口气。
“那儿表面上气运好,可实地风水已改,福运皆为噩衰。”谢秋珩用茶润了润口,秀丽的眉目浸在黑暗里,声音微哑,“那日我与师父去的时候曾看过当地风水格局,乃是遇祥增福,遇恶变凶之地。村里门窗相对,无穿堂煞的忌讳。屋宇紧邻,呈合抱之势,小巷小路其中众多,纵横交错。”
“如今瞧着背山面水的村里,门前栽槐,屋后种桑,拜鬼不拜神,死人颇多,阴气极重,当年有人定下的风水格局被破了,人鬼同村,新死的未出堂,不久还会死人。”
谢秋珩说罢,手抬起来,上下瞥了陈大人一眼,微微笑道:“陈大人大半夜不曾安睡,来春生的房里,不会就是为了等我罢。”
“你可别乱说。昨儿林春生染了风寒,我特意来看看她。”陈鹤岚解释。他从地上站起来,许是心情低落,说话间连名带姓喊林春生。
“原来如此,让她嫁与你这话也是逗她的罢?”谢秋珩修长的的手指从袖子里露出来,捏着茶又润了一口嗓子,不知他这一天一夜是怎么过的,只觉得人疲惫已经掩饰不住,便是笑都显懒。
“嗯。”陈大人淡淡应了,看他一冷,半晌头也不回,到外吩咐人再收拾一间屋子给林春生安置一下。
“陈大人说话一看就是逗你的呢。”谢秋珩见他走了,腿便伸开,黑色的长靴上被血染过,除了颜色深一些外也看不出什么其他的。他长袍未拉扯整齐,白色的膝裤上露出一抹血痕,叫林春生给看见了。
藕荷色的幔帐撩开半幅,她爬起来把旁边小几上叠放整齐的衣服摊开穿好,动作轻缓,长发都被捋到了后面,露出一张白净的脸蛋。
她唇上有些干燥,只抿着舔了舔,那厮把青瓷的茶杯就送到了林春生的唇边,手微抬,凉凉的茶水便染上她蔷薇色的唇瓣,留下一点水泽。
她对着的位置还是他喝过的,这样的小动作弄得林春生触手不及,人呆呆瞧了会脚就往床上缩,被他一把抓住,骨肉匀称,穿上了灰布鞋面的布鞋。
“准备在这睡一晚上?睡得着吗?”他站起身,低眉望着她,半晌道,“领口拉起来。”
林春生这会子却有些热,动作一迟缓他却开始动手了。
扣到最上面的盘扣,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身上带了淡淡的桂香,里面红色的袖口颜色深了点,林春生眼皮一跳,下意识抓住了摸进去。
粘稠的感觉让人极为不舒服,她眼角一抽,艰难开口道:“你受伤了?”
谢秋珩不置可否,慢悠悠叠起宽袖,上面是一道抓痕,伤口上的血没有凝固,随着他的动作又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