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岚收了她的户籍又收了她的坐骑,林春生不得已屈服,跟在他身后一脸不情不愿。

“其实七窍不是那样的驴,定然是客栈太吵了或者有人揪它耳朵尾巴惹它生气才会如此。”她低头看路,说的跟真的一样,外人耳里听着好笑。一道的县尉捂着嘴,笑声没遮住叫陈鹤岚警告地看了了一眼。

县尉叫王见,竟还冲他挤挤眼睛。

“你眼睛出毛病了。”陈鹤岚好意关怀他一把,让几个人驾着他去看大夫,自己则在前推开了那道门。

门里面静悄悄的,只是挂着的东西不见了。

这是一间上房,熏香味厚重,盖住了之前尸体的血味儿。林春生忽然就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说好的来复述,怎地自己把现场就给破坏了,弄得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你是不是弄错了?”林春生尝试问道,只是这一开口脑子里闪过一个猜测,后头的话就变成了这样。

“这儿有什么好复述的,你是想问我那女人长得什么样,头发长不长,肉白不白还是想问我她死的恐怖不恐怖?”

陈鹤岚眯着眼睛,摔碎了手里一直拿着的玉。一块劣质的玉碎的极为惨烈,眨眼间女尸就出现在了林春生眼前。距离近的几乎是面对面,空洞无神的眼眶正对着她的眼眸,忽地眼皮一合,头就掉了下来,断了的脖颈上碎肉耷拉在她脚边,脏了雪白的衣袂。

“喔!”林春生震惊了。

她手忙脚乱地掏自己的符,贴在自己的脑门上念了几遍咒语才稳了心神。

“陈大人这个有些吓人。”林春生把面门上贴的符篆掀起一角,“但术业有专攻,这种小把戏到底是很好破的。”

连她这种下三流不入门的道士都能破。

陈鹤岚没有动作,大概是觉得林春生行为举止确实有那么些不正常,便也不用待寻常姑娘的法子,直接了当说道:“林姑娘不若看看脚底下,这到底是不是幻觉。”

林春生笑了,压下黄色符篆慢慢往门后头摸。

“这光线有些暗,更何况孤男寡女,还是开着门好。”她见他这样的态度,顿时觉得自己的猜测被印证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