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已经两三天没睡好了,实在没办法才上山。

林春生差不多是第二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宋老爷那次可不是简单的闹鬼之事,不知这次是不是真的一次简单除鬼。

谢秋珩不久从后山回来,闻言草草收拾一番就带着自己的师父随他一道下山。

师徒二人这一夜就在村里过夜了。

村长将两个人安排在死了人的那户人家。是三间茅草房,还好不下雨,否则就是又冷又湿。中间做堂厅的屋子停了棺材,原本三日出棺的,现下却是第四天了。一番询问才得知,原来是这棺材怎么也抬不起来。

村里八个青壮小伙使出吃奶的力气都不能移动其分毫。大家都说不祥,这后面果不其然。死者的孙子是个三岁小娃娃叫毛蛋,那日把他娘吓个半死。

他指着堂厅里一角问他娘,为什么他爷总蹲在角落那儿抽着旱烟瞅他。

都是一家人,也不会害自己的儿孙,毛蛋他娘这么想安慰自己,可儿子第二天就被吓傻了。请了隔壁村的瞎眼神婆也不能治好,天天就抱着哭。大半夜的,她一个女人哭的这么惨,加上自家那个死鬼不走,村里人心惶惶。

大家这才想起山上的两个道士并那个小破道观。

现下外面没有光亮,天彻底黑了,外面两个人汉子搓了搓手臂,看着天往回走,不敢守夜了。

看起来是要下雨,林春生坐在屋里一条长板凳上。

谢秋珩在一旁垂眸念着清心咒给她听。不多时果然下雨了。

三清山这里就是潮气重,更不必说雨天,这么个环境里无论如何都透着一种阴冷。林春生舔了舔唇,往谢秋珩那儿挪了一点。

飒飒的雨声从外传来,风吹开吱吖吱吖的门,外头一道闪电,一瞬间视野昼亮。林春生抖了下,悄悄看了看谢秋珩,这又端正坐好。

春雷阵阵,林春生缓缓吐了口浊气,头一偏,不经意间瞧到了一片花白的皮肤。整个人一软,方才还端正的人样现下就是一滩泥。

人设维持不过三秒钟,在谢秋珩眼皮子底下分崩离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