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生没有反应,许久许久倏地软了下来倒地不起。他那时候心里一痛,扑过去抓着她的手,被反手握住。
谢秋珩洒了凉水到她灵台,林春生呆呆地靠着竹林里的小木桩,闻着竹鼠被烤熟的香味慢慢回了神。
视野里那个白衣少年的面容愈发清晰。
她方才真的有灵魂出窍的感觉,浮在空中,窃喜自己可能要回到现实,却也有一点点惆怅。如今看到他人,整个人松了口气。
白高兴一场。
谢秋珩会察言观色,将她这变化看在眼底,扯了扯嘴角,望着空濛竹溪山色,他碰了碰林春生的肩膀。
在她眼皮底子下撒上香料,看她慢慢睁大眼睛,而后把火堆上的一只竹鼠递给她:“这东西正好填肚子,吃完了再赶一会儿路,我们就能看到三清山。若是累了咱们也可以在附近村庄借宿一晚。这些年我时常下山购买米粮,很是熟悉。”
他现下已经觉得有什么彻底改变了。但林春生有吃的就没心没肺,一点也不注意。
他靠在她一旁看,半晌笑:“师父怎么不吃了。”
“这样吃妖怪总有些不大好”
“妖怪吃人,人吃妖怪,并不矛盾。”谢秋珩说。
林春生:“……”
有那么点道理。
但她最后还是没能吃完,不过有力气走到三清山脚实在是她意料之外的惊喜。三清山常年云雾缭绕,到了傍晚更是如此。
林春生跟着谢秋珩走夜路,想起宋怀秋的那盏琉璃灯。她看了眼空空的手,被前面的便宜徒弟给叫回了神:“师父若是看不清路,便抓着我的手好了。”
他伸出那只手,修长白皙,抓着她扣的很紧,像生怕要把她弄丢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