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珩闻言笑开了,那双澄澈的眼眸似乎比夏日的阳光还要璀璨。眉眼如墨勾勒,年纪虽小,风华已然显露。

搁下碗筷他微微仰着头,那些从枝叶间漏下的日光就洒在谢秋珩身上,肤色更显细白,他白色的衣袂被风吹动,连带着细碎的日光也随之移动。落在她眼中,莫名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谢秋珩鸦青色的眼睫翕动几下,那双墨玉眼眸看向了呆住的林春生。

喊了几声她才回神。

“吃完了我们就回去罢。”林春生道。

谢秋珩颔首,两个人并肩离去。人一走厨房就热闹了,先前是顾及她两人这些丫鬟婆子都不敢说些什么,现下就自由了。

“这两个道士果真是生的好。”

“你都看呆了,徒弟生的是真俊!”

“师父也不赖。”

“长得好也不能吃,你看那轻声细语的样子,嫁了这样的男人苦死你们。在家里肩不能扛手不能挑,嫁个不会干活的你们这辈子就是泥里滚得命!”

众人嬉嬉闹闹过后就洗碗散去,毕竟是修道的人,大家都在开玩笑。

转眼又要入夜,林春生没让谢秋珩再去守夜,将他摁在床上睡觉后自己在他这屋里呆了会。两个人的屋子摆设几乎一模一样,没什么好看头。

“师父若是不放心阿珩,今夜阿珩可以去师父的房间打地铺。”谢秋珩隔着藕色的纱帐就看到林春生在那儿百般无聊地玩他的剑,抽开了又插进去,有时还对着剑身照一照,把它当成了镜子。

他心里觉得师父发病期格外有意思些,亦看出她在害怕,不然怎会不去自己屋子?他委婉地说出这话后林春生几乎就没怎么想,收剑入鞘,道:“你这么累,睡床上好。师父来你这儿打地铺。”

不等他回答林春生忍着那股兴高采烈的快乐蹭蹭蹭往自己屋里跑,抱着被褥就进来了。

“师父若是不嫌弃,可以跟徒儿在一张床上挤一挤。”谢秋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