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渔火点点,江上清风阵阵,江面波涛滚滚,迟玉愁绪满满。
直到陶陶找过来,把她拉回了船舱。
“小爷都快冻透了!”
迟玉并不在意,反而拉了陶陶,压低了声音。
“咱们跳江吧。”
陶陶讶然,“您怎么这么想不开?”
迟玉说不是,“我是说逃跑!你会泅水吧?”
然而陶陶摇了头,“不会。”
第一计划,跳江逃跑,宣布失败。
迟玉觉得自己白吹了半天的江风。
“完了。”她说,“跳不了江,明日起,还要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他迟早要发现我这女儿身!”
陶陶问她,“那姑娘何不同他亮明身份?是女儿身有什么不好?”
“不好不好,那不是逼他娶我吗?”
陶陶不太明白,但她说,“钟三爷未必不愿意娶您啊,他以前对您多好啊。”
迟玉说早不一样了,“他现在凶得很,一瞪眼我心肝都乱颤了,他还让我给他当三年小厮呢!”
陶陶大吃一惊。
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说那确实不能亮明身份了。
“这情况,若被钟三爷发现您是女儿身,岂不让您做丫鬟?丫鬟也就罢了,若是通房怎么办?”
就是这么个道理!
陶陶真是跟她想到一处去了!
而且要是被钟复川发现,就要给他当三年的通房!
三年呀......鲨了她吧!
她立时做了决定。
“不行了!为今之计,最好在下一地停船暂歇的时候,伺机逃跑!”
......
她这么想着,翌日早起去钟复川那上工的时候,还真就听到他吩咐那络腮胡大汉。
大汉唤作阎宽,和瘦子阎尖是亲兄弟。
迟玉从前没在钟复川身边见过他们,眼下是知道了。
她听到钟复川吩咐阎宽,“前面吉水县靠岸休整,在县城住一夜再上路。”
阎宽领了命。
迟玉听得眼睛发亮。
在岸上住一夜,这是多好的逃跑机会啊?!
于是,当天伺候其钟复川来,她格外卖力——
反正伺候不了多久了。
钟复川倒是不难伺候,他并不同她说什么话,只是安静地坐在窗下看书,偶尔提笔写几个字。
有几个瞬间,迟玉还以为回到了三年前书院里的某个清晨。
但当她一不留神在墙边的小杌扎上,坐下歇脚的时候,三年后的钟复川又回来了。
一个眼神就把她看得,腾的站起身来,再不敢偷懒了。
下晌,迟玉腰酸脚痛地,终于迎来了船靠岸。
她吩咐陶陶一定把东西都带上,然后就跟着钟复川下了船。
吉水县不小,过了县城之后是白沙巡检司。
白沙巡检司后面的河道水路不好走,常有江匪出没,风险极大。
不少人都在白沙巡检司前的吉水县休船补给,等着后续顺利通过下面的河道。
正如钟复川一行这般。
他们下了船,投宿了县城最大的客栈。
迟玉毫不犹豫地要了最外面最靠近楼梯的一间房。
方便跑路么......
但钟复川笑着看了她一眼,“给他最里面的一间。”
然后还跟阎宽和阎尖说了一句。
“你二人可要留意,莫要夜深人静被钻了空子。”
迟玉:“......”
她干笑了两声,说怎会,跟钟复川道。
“我老实的很,绝不会逃跑的。”
钟复川说是吗,“逃也无妨,但只要被我抓到......”
他没有说下去,但迟玉莫名就有点身上发冷。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每天晚上9点更新,做您的睡前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