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柔不敢出声了,缩缩脖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钱蕙兰被几个婆子压下去,除了流泪没有一点儿办法。
整个厅里气氛凝重,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声,怕一个不小心就撞上了沈沛的刀口。
只有沈姒柔始终面色淡淡,泰然自若的模样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她刚回京,钱明开赌坊的事自然不是她亲眼撞见的,而是秋嬷嬷昨夜悄悄说与她听的。
钱蕙兰在沈府多年,怀着什么样的野心人尽皆知,一个满心想做正堂夫人、想要女儿攀高枝的女人,怎么可能满足于那么点儿可怜的月银?
于是她给了钱明一笔钱,由着钱明开赌坊、放印子钱。
一来也算接济兄弟,二来赚来的钱五五分成,也能给沈玉柔攒了一笔可观的嫁妆。
可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件事会捅到沈沛面前。
沈沛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自私他凉薄,但凡触及到利益的事,他都会翻脸无情。如今沈家不比当年,沈沛在官场上也是举步维艰,保住头顶的乌纱帽都来不及,他怎么会允许有人做出对他名声有损的事呢?
钱蕙兰被禁足,也算沈姒柔还给她的一点教训。
早膳就这么在各怀心事中结束,姨娘们不敢再惹沈沛不悦,纷纷找借口先行离开了。
柳意浓以为沈姒柔也被吓着了,为了缓和气氛,安慰性地往她碗了夹了许多菜,“小九尝尝这个,别饿着。”
沈姒柔点头致意,却却始终低头不动,迟迟没有动筷的打算。
沈沛啧了一声,很是不耐,“又怎么了?”
沈姒柔翕了翕唇,好半天才抽抽搭搭说道:“也没什么,只是方才四姐姐同我提到嫁妆一事,我突然想到我母亲去世前也说要将她的嫁妆留给女儿。想来女儿在渝州这些年,母亲的东西也是由父亲替她收着吧?不知可否……”
就像被人触到了逆鳞,沈沛噌地站了起来,恼羞成怒:“钱钱钱,你们女人就知道钱!”
桌上顿时静默无声,沈姒柔定定看着沈沛,满眼都是失望。
沈沛被她看得心里发虚,暗骂自己失了分寸,他掩饰醒地轻咳一声,不禁放轻了声音。
“小九啊,你是在担心父亲动你母亲的嫁妆吗?放心,她的东西自然是留给你们兄妹俩的,这不是马上要操办你哥哥的婚事了,家里处处都要用钱,届时去秦家下聘也需你母亲的嫁妆贴补一些。你也知道,为父一个人的俸禄养活这一大家子不容易,你做女儿的,该体谅还是得体谅。”
“可是……”
沈姒柔还想再说些什么,沈沛却打断她,理理衣裳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为父也该去衙里了。初一事多,晚上就不必等我用膳了。”
说罢,便大袖一挥,在小厮的拥护下朝大门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沈小九:知道了,小侯爷看不上我,我以后躲他远远的………
温行简:媳妇我没有,我不是,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