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过是在做无用功……你们想要的东西,永远都找不到!哈哈哈哈哈哈!”她哈哈地笑着,显出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的愉快,“她一定会死!死在我的手中!”
众人皆静默地凝视她。马氏笑着笑着留下两行泪:“她要死,给我的华儿陪葬……华儿,你看到了吗,娘给你报仇了!报仇了……”
此时此刻,儿子的震惊也好、夫主的嫌恶也罢,与马氏都再无半分关系。她只沉湎于自己的世界之中,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撒痴卖癫,又哭又笑。
张翠柏上前想要查看一番,却险些被马氏咬上一口,只得退回来——这女人已然疯了。
“将相关人等全部带走。”霍伯才不在乎王巡是什么阴沉脸色,顾自指着王令从吩咐家将,“这个也带走。”
临走前,霍伯望着王巡,意味深长道:“王老爷,好自为之。”
侯府一行人如同夏日的一场暴雨,来去匆匆地消失在巷口。
王家兵荒马乱闹得翻了天,侯府正院却是鸦雀无声,静谧非常。
娴意独自倚在窗边的贵妃榻上,略微凸出的腹部搭了件轻薄的妆花披风。她夜间不知为何又犯了头痛,嫌人多闹腾,便将丫鬟们尽数赶出去,自个儿在屋里绕着圈地走。
这会子走累了,竟就这般胡乱倒在贵妃榻上,还非要赏月不可。丫鬟们不敢不依她,只得好说歹说,好容易劝服了这位姑奶奶喝碗燕窝。
“燕窝煮好了,夫人起身喝上两口罢。”端着那碧玉琉璃盅的丫鬟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咔哒一声脆响,琉璃盅被放在一旁小几上,“您又熬着夜,又不用饭,身子哪里受得住呢?”
“嗯。”娴意懒懒地应一句,将那丫鬟的手挥开,自己扶着榻边慢慢坐起来,“你倒是有心。搁在那儿罢,我睡前再吃。”
丫鬟似有为难,嗫嚅着劝:“夫人若不然还是趁热吃,凉着伤脾胃呢。”
此时恰逢一缕寒凉夜风袭来,娴意稍一寒颤。她一面将披风罩在身上,一面满含讶异地瞧那丫鬟,忽然吃吃地笑起来。
“这有什么凉啊热啊的……难不成你下得那毒凉了便毒不死我了么,墨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