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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堇怎么看?”娴意问她。

“刻不容缓。”宁堇惭愧道,“是奴婢无能,竟教别有用心之人得手!”

娴意扶着肚子慢慢坐到床边去:“满院子的人都没有察觉,如何怨得到你头上。此人确实好手段,我细细回想起来,竟也不知是何时着了道儿。”

“趁着此刻清静,咱们都好生回想一番,可曾接触过哪些可疑之人。”

莫说有所交往了,自娴意嫁入侯府伊始都少与后院见面,后院想要伸手进来必定是通过下人。倘真想追查,那可称得上一句声势浩大,势必引人注目。

再思及霍宸曾提过的后院有诸多耳目,娴意手脚上便有诸多顾忌,又吩咐宁堇:“暂且暗中查探一番,我们尚且没有证据,不可显露人前。另外张府医那边也要派人时刻盯着,也请沈郎中帮忙催一催。”

对于张老爷子的医术,娴意一向是极信赖的。若是他回来,说不得会有些发现。

“张府医归期未定,夫人此举未免太过冒险。”宁堇心中一紧,想要劝她寻个其他大夫瞧一瞧,“究竟是关系人命的大事,咱们还是悄悄请位郎中……”

她原想说,便是请位太医也使得,可话到嘴边又觉失言,在娴意通透眼神里讪讪地咽了回去。

娴意仿佛知道她未尽之言似的,轻轻摇头:“我何尝不知事关性命……可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侯爷如今远在千里之外,那位又对他早有不满,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呢!如今大张旗鼓地去延医问药,不说给后院可乘之机,在外也要落个豪奢跋扈之名。”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有心人了。”

她说着,沉沉地叹气:“等等罢。”

许是众人的祈盼起了效用,张老爷子在六日后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连仪容都未及打理便被他那心急如焚的师侄拉来了肃毅侯府拜见。

一路上,沈郎中将娴意的种种症状讲与他师伯听:“弟子遍查顾忌都找不到头绪,如今霍夫人的脉象愈发虚弱,弟子无法,只得拿补药吊着等师伯回来。”

“只觉虚弱,没有其他异像?”张翠柏顿时严肃起来,“可有查验她日常起居之物,衣食住行可有不妥?”霍家乱得很,怕是有人蓄意为之。

沈郎中满面愁容:“查过了,但凡有半点嫌疑的,不论衣裳吃食还是身边伺候的,尽数查过许多遍,都无异常啊!眼见着霍夫人一日日捱下去,弟子实在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