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冯海,请表少夫人安。”
被派来来迎接娴意的是安平侯身边最得力的老人冯海,与他一同的则是冯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姓孔。两位在前后院都可谓十足得脸,遣她们亲自来迎正是安平侯夫妇给她撑腰的意思。
几人在门口客套几句,就此进了门。
“表少夫人。”
“表少夫人万福。”
冯家的下人们大约都被提点过,见了她无不是恭恭敬敬地。不过娴意总觉冯家与自己想得有些不同,却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快走到正房了,她才恍然想起来:冯家几个女眷曾说过,因家中人丁稀少,是以下人们的规矩并不严,一向是很会挤在主家身边讨巧逗趣儿的。
可如今瞧着,这府里下人们怎么都好像大气不敢出似的?
她心中疑惑又不便问出口,只得怀着满腹疑问继续往前走。
“娴意呐,你可算是来了!”才刚走到正院门口,娴意便见着冯夫人抻长了脖颈往外张望,欢天喜地地冲她招手,“快来快来,咱们都盼着你呐!”
“舅母。”
娴意见她脸上满满的笑,自己也情不自禁笑起来:“您怎的出来了,不在屋里等?这夜里才下过雪,舅母冻着了可就是娴意的不是啦。 ”
“好丫头,舅母都不知多久没听过这等女儿家知冷知热的话儿了!”冯夫人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好几圈,这才心满意足地牵着她往回走,“我不冷!你弟妹给我置办了许多厚实衣裳,哪就能被冻着呢!”
她最爱娴意这样温柔的姑娘,偏偏女儿和儿媳妇都是风火性子,一时稀罕得都不知怎么疼才好了。当真是越看越喜欢,话匣子打开了就再合不上。
“这是岚儿送来的狐裘,说是从前自个儿猎的狐狸做的;她也不会什么女红,便遣她陪嫁丫鬟给我做的抹额,你摸摸,真是极厚实的!”
冯夫人带着娴意满屋子转了个遍,但凡能说出来历的都给她指过一遍。娴意脾性也好,二人一个说一个应,倒也聊得投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