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锦书探出半个身子,将甜汤接过来,“小姐这会子犯了困,正眯着呢。嬷嬷且先歇息去罢,屋里我来伺候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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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娴意自正房里给邬氏请过安出来,便听垂花门外一阵嘈杂。她往外张望几眼,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便问:“时辰这样早,外头为何如此嘈杂?迟兰,你去前院问问。”
才罚了雪雁闭门思过,锦书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宋嬷嬷又时常有杂事缠身,一直在外间伺候的迟兰便被暂时提上来跟在娴意身边。这丫头心思活络,才到她身边没几天就能和下人们混个脸熟,最适合打听点后宅消息。
迟兰领命去了,不多时便来回话:“回小姐,是大少爷打书院里回来了,正往回搬书呢!”
“大哥?”娴意愣了愣,“今儿也不是旬休,怎的从书院回来了……”说起来,她与这位大哥拢共见了没几面,话更是不曾说过。乍然听见他的消息反倒不知该如何对待了。
“算了,还是先……呀,大哥。”只见一名弱冠男子风尘仆仆地跨过垂花门,猝不及防间与娴意四目相对。
王令从神情间的惊讶也并不比娴意少半分,他怔了一下子才生疏地问候她道:“三妹妹,好久不见。才与母亲请过安么?”
“是。大哥也要给母亲请安吗?”已经遇见了,便不好就此离开。娴意只得上前与他说会子话,“哥哥学业可还顺利么?”
“尚可。”
两人实在无话可说,面对面站了一会儿,王令从便说:“那……我去向母亲请安了,三妹妹请便。”
娴意忙道:“大哥自去忙,娴意便先回房了。”
她转身落荒而逃,反倒是王令从,盯着她的背影沉思片刻,这才在正房前拜了一拜,旋即往生母马姨娘的住处去了。
这边厢,邬氏听得嬷嬷禀报,只随意摆摆手:“不打紧。若说这家里哪个最恨那位,必定是马氏无疑。左右翻不出什么风浪,且随他们去罢。”
苏嬷嬷却显得有些犹豫:“太太,三小姐那次与马姨娘见面,好似并不如何剑拔弩张。我们要不要……”她欲言又止,显见还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