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敬妃当年不早产,三皇子身体康健,如今的储君之位,花落谁家,还未可知。

温亭晚踏出景姝的营帐,抬首望向天际,璀璨的银河缀于夜幕之间,似能缓缓流动,风打叶间穿梭而过,奏起一首簌簌的曲调。

一切看似静谧美好,可温亭晚总隐隐有一种暗流涌动,山雨欲来的感觉。

而她的感觉并没有错。

两个时辰后,一队禁卫军涌入温泉行宫,将里外重重包围起来。

守门的小太监吓得屁滚尿流,跌跌撞撞跑进殿内。

“殿下,外头,外头”

三皇子景彦端坐在檀香木茶案前,幽幽举起杯盏。虽面色苍白一如往昔,却全然没了白日里重病时的恹恹模样。

因着小太监的打扰,他手微微一抖,杯盏倾斜,溅出几滴滚烫的茶水,滴在手背上,登时便烫红了。

他倏然抬眸,目光凌厉冷彻。

“殿……”

小太监正欲上前禀报,只见眼前一道寒光闪过,剩下的话都被卡在了喉咙里。

禁卫军统领萧昱进殿后,便见正中躺着一个人,大张着嘴,双目圆睁,面上的表情凝于惊恐,一把匕首尽数没入喉间。

喷涌的鲜血沾染在淡色的地毯上,整个殿中都弥漫着一股明明的血腥气。而景彦正蹙眉看着,神色颇为嫌弃。

“三皇子殿下。”

景彦扬笑看过来,分明还是平日里温润的模样,却令人毛骨悚然。

“令萧统领见笑了,刚刚处置了一个丢人现眼的奴才。”他瞥了眼地上的尸首,就像在看一只不值一提的蝼蚁,“不知萧统领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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