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清濯不能说,还真的是这样的。她很为裴钰感到抱歉。
裴钰叹了声,道:“如果这样的孽缘都不足以让我死心的话,那我也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我现在承认,姜偃他确实很爱公主,一点不比我少,既然公主选择了他,那么作为男人,我应该潇洒一点。公主,我退出,这就要走了,这一次,是回胶东。”
在发现姜偃的秘密的时候,裴钰突然全明白了。
明白了姜偃或许因为种种经历,不像自己这样敢于坦荡地说出对公主的爱,他的爱更卑微而压抑,内敛而克制,也偏偏会让公主心疼。
元清濯沉默了半晌,道:“相识一场,我居然也无话好送你,实在是对你不住,只好祝你一路顺风。”
说完还补了一句:“我和姜偃成亲之后,会去胶东看你的。”
裴钰心脏中箭,作西子捧心蹙眉状:“公主……你们是成心的吗?”
元清濯困惑地眨了眨眼睛,裴钰呼出口气,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我裴钰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说不定你们来胶东,本王也早就有了自己的爱妃,儿女都抱了几个了。”
自我安慰了一番,他转过身,把脸上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自己留 起来不给人看,低声道了句“我走了”,便走向了自己的马。
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像唯恐被谁追上一样,到了马背前仿佛才反应过来,便一个急刹差点一头撞在马脑袋上,他就这样冒冒失失地牵了自己的马,翻身而上。不知想到了什么,马背上笔挺如剑的身影一阵凝滞,最后终是隔着漫卷黄沙,长亭短亭,回眸望了一眼。
这一眼带着经年相思破碎成渣的无望,和最后的那一点如同祭奠般的残念。
随即他收回了目光,领着数十骑裴家军绝尘而去。
只见前方烟尘滚滚,马蹄纷乱,不一会裴钰的身影变成了一粒芥子,最后,彻底地消失在了隐有丘陵起伏的远处。
……
谢淳风听说师弟醒过一次了,正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运气还不错,他来时姜偃正好又醒了,并自己歪在了床头上,似乎正抱着一件血衣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