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濯看了眼姜偃,觉得如果是把古琴倒是可以争一把,现在么,出门太急,以致囊中羞涩,未免错过好物,便按捺住了,只等下一件上场。
骨笛以八百七十两卖给了一名附庸风雅的暴发户,方才就属他叫嚷得最凶,拍着大肚皮兴奋地站到了桌上。
第二件,是一件雀羽金裘,以孔雀羽毛及上好的蓝田玉编织而成,出土于前朝昏侯之墓。
可惜也是件华而不实的东西,因为过重导致根本穿不出去,元清濯也不想要。
看姜偃,他更仿佛置身事外。估摸着,他也觉得没劲,早想退了。
第三样宝物就在这时候拿出来了,天香楼老板登时眼睛雪亮,着人以造价昂贵的玻璃器皿托好了呈上来。仔细看来,像是一件钗环之类的物事。
那天香楼的老板笑眯眼道:“这一件,诸位可听好了,大魏迁都之前,武帝朝那一代,有一位出了名的女富贾,财力位居神京之冠,到老也孑然一身,离世之时,随身的墓葬品只有这么一件,就这么一支断钗!”
元清濯听了,朝姜偃解释道:“这位傅夫人原是成过婚的,可惜夫家宠妾灭妻,她难以忍受,与之和离了,后来又听说找到了初恋,可惜她当年爱慕的男子早已另结新欢,傅夫人便一生未再婚嫁。”
说完,她轻轻勾住姜偃修长的食指,握住,待他看向自己之时,她红唇轻翕,巧笑嫣然:“阿偃,我若负你,你会不会也找别人?”
姜偃摇头。
元清濯心满意足,伸手,又在他的手背上轻缓地揉了揉:“我再也不推开你了阿偃。”
姜偃沉默,抽出了自己的手指。
元清濯掌心一阵空空落落的,看了两眼,知他害羞,也只好作罢。
她心中也默叹了口气,当初为了苏嬴在听泉府说的那番话,真是让他伤心了,如今他再矜持一下,合情合理,她配合。
但当下,她看准了那支断钗,她要,而且势在必得。
天香楼的老板为了抬高价格,开始极言吹嘘 断钗的来历。试想,武帝朝时神京第一女富贾的唯一陪葬品,该是何等精细华丽来历不凡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