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赢秋因为眼睛受伤而错失了上大学的机会,她发现自己考的学校虽然不如赢秋,但在某种程度上,在那些难言的愧疚背后,竟然也有一种隐秘的,终于将赢秋比下去的快慰。
因为从赢秋眼睛受伤后的那时候起,再也没有人在她的耳边唠叨着,说她不如赢秋的话。
“我要做什么,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赢秋终于开口说话,“这些都跟你没关系。”
她或许也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拿怎样的态度来对待赢画,但本能的抗拒驱使着她,让她没有办法再听赢画说些什么。
赢画立在那儿,什么想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
但此刻,她又想起自己这一年多来内心饱受煎熬,她忽然又急于摆脱这种无休止的愧疚,“赢秋,那件事情,是我对不起你。”
“可是,”
她的脸上流露出些许矛盾的神情,“我真的,我那个时候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我不是有心的,我没想过会害你的眼睛成现在这样……”
赢秋捏着手里那本书的边角,“你说这些,是想听我说一句原谅你,然后你就能心安理得的原谅你自己,是吗?”
她的话如此直白又尖锐,刺在赢画的心头,令她一时脸色稍变。
明明有许多的话想要说,可当她看着赢秋的侧脸,好像窗外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都没有丝毫的温度,于是她抿紧嘴唇,一声不吭地转身出去了。
“小秋,我出去买点肉,晚上给你做红烧肉吃,你要是有事,你就叫赢画,让她帮你。”下午的时候,严红玲站在赢秋的房门口说了一句,然后就提着菜篮子走到堂屋里。
见赢画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就皱起眉,“小画,等会儿饮水机的水开了,你就去帮小秋倒杯水,还有桌上的消炎药,你也要给她吃,好好照顾她,知道了吗?”
“知道了。”赢画答得漫不经心,连看都没有看严红玲一眼。
等饮水机的水烧开之后,赢画一边在看手机上的微信消息,一边接水,她也没太在意究竟烫还是不烫,直接抓了桌上的消炎药,走到赢秋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