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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秋也许听见她的脚步声了,但她也没回头。

赢画进去后,就一直在打量赢秋的房间,这里不像是她在庆沣镇的房间,赢画还记得那时赢秋的房间被小叔叔和小婶婶弄得粉粉的,灯光温暖又明亮,到处都摆着毛绒玩具,还有漂亮的风铃。

而赢画家里,那个属于她自己的房间,却是一个光线昏暗,又十分逼仄的小黑屋,里头只有一张床,和一张又小又旧的书桌。

现在却不一样了,赢秋的房间里,除了墙上钉了一个书架,还有一张宽敞的书桌,和一张床以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赢画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间房里的一切,当她的目光忽然停在摆在窗台上的那一朵玄莲花时,她便心生好奇,走了过去,细细打量那朵花。

“这是仿生花?”她走近就看见那朵玄莲没有根茎,就开在清澈的一罐水里,花瓣的边缘还浸润着金色的痕迹,看起来神秘又靡丽。

她还没来及伸手去触碰,就听见赢秋忽然开口:“不要碰它。”

于是她刚刚伸出的手,就僵在了半空。

她收回手,看向赢秋书桌上摆着的几本教材时,神色微动,又开口,“你是还想复学吗?”

赢秋正在摸盲文书的手一顿,她并不想理会她。

“可你的眼睛又看不见,要这些教材有什么用?”赢画一时嘴快,说出口才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于是她又道: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

她还在想着尽力弥补刚刚的话头,“你现在这样的情况,或许你应该考虑得更实际一些。”

越说,赢画就越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这些话,都不是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于是她站在那儿,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有一颗阴暗的种子早已经在幼年时埋下,当她的父母常拿赢秋的好成绩跟她做对比,当她的父亲怒气冲冲地撕掉她刚刚及格的考卷的那时候起,她对赢秋的情感中,就已经夹杂了一种尖锐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