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时候。”
薛诺抄着手塞进袖子里,踩着积雪跟詹长冬从诏狱门前台阶走了下来,“徐立甄不是赢元灏,不把他逼到绝境,见了只会自找麻烦。”
赢元灏就是娇养在温室里的花儿,看似坚挺见过风雨,可实际上这些年有郑家挡在前面,到底还是天真了些,想要破他心防糊弄住他并不是难事,他处于绝境自己就能先把自己吓个半死。
可徐立甄不一样。
他有今日是他一步步爬上来的,这些年为了攀上高位什么事情没做过,揣摩圣心更是已经刻进了骨子里,他可不像是赢元灏那么好忽悠,就像是这次,哪怕证据确凿是他勾结郑家陷害荣岱,可他依旧咬死了他不知那红雁二人。
他承认自己送了女人给荣岱,也承认他心思不轨,可他只说是因天庆帝这数月冷待,又在都察院内被人打压,心有不甘之下才想生了邪念,知道二皇子得天庆帝宠爱,想要借着荣岱拿捏了荣家后好能要挟二皇子在圣前替他美言。
这番避重就轻的话既摘出了二皇子和荣家,又替他自己辩解,更表明他虽算计荣家却从头到尾都未与皇子勾结,那红雁二人只是被郑家利用,虽然依旧罪责难逃,可天庆帝显然没了杀心,再加上徐立甄手中或许握有什么东西。
哪怕沈忠康他们一力上书要求严惩,天庆帝最后也赏了他一顿板子,甚至还给他留了个九品小官让他出京赴任。
这跟赢元灏被废,郑家除爵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台阶上积雪踩得咯吱作响,薛诺眼皮上沾了片雪花,却缩着手嫌冷不想去弄。
她眨啊眨啊眼睛,等那雪花掉下来后才说道:“晚些时候我要进宫一趟去见皇后,冯源那头准备的人已经交给了詹四叔了。”
“徐立甄待会儿才能出狱,您先让他先高兴两天养养伤,等我见过皇后之后拿到想要的东西就送他进去。”
这一次她要断了徐立甄所有退路,要让他尝尽绝望滋味,让他这个曾经替天庆帝背主的疯狗给她当马前卒,就像是当年撕咬她母亲一样咬碎天庆帝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