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枡白他一眼,暗哂他的无脑。
“若你是那下手之人,眼看着这碗药被数十人试过,轮到你时可还会怕?”
小来子一怔,这才醒悟过来。的确, 先前那招儿只适用于有特定目标时, 若要成百的宫人召集起来,便不奏效了。
于是忙道:“奴才蠢笨,还求殿下恕罪。”
李玄枡不再理会他, 踱步至窗前, 推窗看着院中景色。不多时便见几个新来的宫人排着齐整的队,跟在一个尚仪局的女官身后行过,显然是要继续去熟悉宫中规矩。
这些宫人都是随着太子妃来东宫的, 算上太子妃最心腹的那个常儿,共有七人。而这七人经过尚仪局的□□,最终仅能留下最适应宫中伺候的四人, 其它的将要打发回伯府。
李玄枡眯眼看着她们行过,突然就有了些别的推测。
是了,因着最近他与贤妃明里暗里的争斗,故而先前得知有人下手时,他先入为主便认定了是贤妃。可是倘若真是贤妃,又何需如此心切?
太子妃刚刚嫁入东宫,下人们迎接新主,饮食正是看得最紧的时候,这时候下手实在不是上策。
能紧在这时候动手的,想来也只有那些不确定自己之后是否还能留在东宫的。
想通这点,李玄枡便立即吩咐了几句。小来子得令,立马下去照办。很快七个新来的宫女被带至寝殿外,除常儿外,其它六人被分别隔离开来。
小来子依殿下的吩咐,分头送了六碗药去她们所在屋子,命她们为太子妃试药。
有五人痛快的喝了,只有一个叫如儿的宫人,吓得立时跪在地上。
小来子将如儿带下去严审,很快便问清楚了事情来龙去脉。原来竟是忠诚伯府的楚娆,买通了她,命她如此做的。
如儿跪在地上,涕泗横流:“娆姑娘告诉奴婢,太子妃本就奄奄一息,经大婚一通折腾,翌日断了气儿也没什么叫人意外的。况且这种药一但进入体内,只会放缓血脉的运行,常人服下顶多昏迷,病弱之人服下便足以致命。娆姑娘说就算太医看过了,也不能断言太子妃就是中毒而亡。”
小来子忍不住先厉声斥责一番,之后又不解:“那为何太子妃尚在伯府时她不动手,反倒等人来了宫里才费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