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醉了,别想了。”施然垂下眼。
裴皓洁看着他,慢慢收敛了笑。
施然做了很多次尝试,自问尽力了,情况却只坏不好。如果是裴皓洁大概会越挫越勇,但施然毕竟不是他,被挫伤几次后,他对自己失去信心。
他想起许多以前的事。在认识裴皓洁之前,他从来不善于处理感情。两人在一起后,施然曾问过裴皓洁,为什么他会喜欢这样的自己。
“虽然很笨拙,但是也很真诚。”裴皓洁当时摸着他的眼睛,“你的眼睛连着你的心。”
五年后的施然站在镜子前,抚摸自己的眼睛,只从里面看到疲惫和迷惑。
他们两个好像走进一个死胡同,怎么走怎么撞墙。以前放荡又嚣张,凭着彼此的爱意,对方做什么都正确,都迷人。不像现在,两个人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但好像还是每句话都说错,每件事都做错。
他们硬是把恋人的生活过成了两个室友的感觉。甚至有时候坐在一起看综艺,都能半天看下来没什么交流。
在见过好几次的冷空气和半边冷床铺后,施然报了蝉室的晚间插花课,每天七点半到九点半。铁头和梨青儿对他们俩的情况一无所知,只是非常欢迎。
施然在一个普通的晚上顺口提起这件事,裴皓洁只是停顿了一下,平静地说知道了。
时间和精力的分散的确不让施然再那么焦虑。
蝉室的插花课老师据说是梨青儿亲自挑的,都是有多年经验又送去到日本培训过的老师。课程的氛围和节奏都恰到好处,施然明显感觉每次负担和负面情绪都被带走不少。等下了课,梨青儿偶尔会请他到二楼茶室小坐,跟他聊聊蝉室近期的情况,管理的内容。她说收入还行,甚至比他们想象中好,虽然现在还不算最好的状态,但上升空间特别大。
“铁头说了,我们这儿最主要的管理留给你,现在都是他替着呢,等你来了,我就把他踢了!”梨青儿笑着说道,“尤其茶叶这块儿,我们都不如你懂行。”
施然这回是真的有点心动,不仅是说说而已。
“我……可以先试试,白天全职的工作时间可能暂时还是空不出。”
“没关系,反正时间很灵活的。”梨青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