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将军,是驰骋沙场的战将,是脚下踩着无数尸骨、枪尖沾着无数鲜血活下来的悍将,三十又三岁的武将,哪怕身未披战甲,手未执长。枪,面容亦打理得干净,然而那股子仿佛已经融在骨血之中的武勇与狠厉使得他浑身上下皆透着一股凌厉,让寻常人等根本不敢小视,更不敢靠近。
因着烦躁,他转过头来时的眼神带着一股子狠劲,生生吓哭了站在一旁的孩,顿时吓跑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那斥责他的小姑娘身旁的小丫头也被他这一转头吓得面色发白,只见她用力拽了拽自己身旁姑娘,显然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
然而姑娘虽也被项珪一副“你最好现在莫惹老子”的模样给吓白了脸,却不肯走,反是昂起了头,道:“你、你这么凶巴巴的我也不怕你!你欺负小孩子就是不对!”
项珪拧着眉不耐烦地将自己眼前这个顶多只及自己肩高的姑娘上下打量了一眼,将眉心拧得愈紧,愈发烦躁道:“我说小姑娘,你以为你和你的小丫头穿了一身男装就能仗义天下了?”
姑娘身旁的小丫头一听,面色更不妙,当即哭丧着脸低声对姑娘道:“小姐!他看得出来咱们是女扮男装!”
项珪:“……”他又不瞎,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
旁人:这儿怕是没人没看出来你们是两个小姑娘!
姑娘瞪了自己不争气的丫鬟一眼,继而继续看向项珪,正要说话,却发现项珪再不瞧她一眼,转回了头去。
姑娘:“……???”
项珪没好气地盯着自己三个还在哭哇哇的侄儿,最终还是服了软,蹲下身来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项稷往自己怀里带过来。
小一和小三任他们哭到天崩地裂都成,小二这身子骨跟三弟一样,可不能一直这么哭。
然而就在他拉过项稷的小胳膊时,忽然一只手伸过来,从他面前抢走了项稷,护到了她身后!
项珪一怔,手上抓了个空。
他并非反应不过来,也并非抢不过小项稷来,只是小项稷的身子骨由不得他用蛮力,他怕伤着他。
项珪的温和与耐心从来只给家中人与那些同他出生入死的弟兄,对外人,他不会和颜悦色,除了家中女人便从未与女人打过任何交道的他更不会怜香惜玉,只见他阴沉着脸站起身时伸出手来就要将眼前的姑娘拎起来扔到一边,不想此时本是哭哇哇的小项秳竟然冲到了她身后去!连带着项稔一块儿!
项珪看着一并挤在姑娘身后的三个小不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