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项秳的性子则是……谁也不知他究竟是随了谁,大多顽皮得好似一只猴儿,似二伯项珪,不少时候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似大伯项璜,总是道上一嘴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似先生楼明澈,总有乱七八糟让人哭笑不得的想法,似小姑项云珠,故做沉脸时似父亲向漠北,撒娇与哭起来时似祖父,只有不说话的时候……似母亲。
而小项秳不说话的时候唯有嘴里塞着吃食与睡着了的时候。
他与小哥哥项稷在一块儿时还好,没那么闹腾,毕竟小项稷性子温和,安静的时候居多,他也晓得自己小哥哥的身子受不住太闹,便还算乖巧,然而他与长兄项稔在一块儿时,不说鸡飞狗跳,也是鸡犬不宁。
饶是宣亲王自己那么个安静不下来的人,也时常被自己这个孙子闹得头顶冒烟,每每项稔与项秳闹腾他过后,他都要扑到宣亲王妃怀里好一通求抚慰。
不过闹腾如项秳也并非没有听话的时候,那便是有向漠北在地方,他绝不敢如寻常那般无畏天高地厚。
尤其向漠北沉下脸时,他当即绷直小身子低头站好。
只是向漠北总是公事繁忙,鲜少有在家时,大多时候早晨上值时两个孩子还未起身,夜里处理完公事回到府上时孩子又已入睡,偶有休沐时,才能好好地看看两个孩子。
于是,小项秳就“疯”成了“集大成”的模样。
小项稷与小项秳生于元日,与向漠北及阿睿同一日生辰,而今的两个小家伙已经两岁又两个余月大。
不少孩子在这个岁数还在牙牙学语,小项秳则已是伶牙俐齿,方才他按着项珪拳头时端的是大伯项璜的模样,楼明澈的语气,宣亲王妃的话。
但终究还是个小豆芽似的孩子,说哭就哭,哭起来毫不留情。
看着被自己放在面前排排哭的三个孩子,项珪有一种这是有三个爹在他面前哭一样的感觉!
围观的旁人自是想要上前来询问,毕竟三个娃儿干干净净又漂漂亮亮的,这般一哭,招人心疼极了,然而一瞅项珪那张黑沉如炭般的脸,他们纵是有心,也无胆上前来。
不想有人竟敢管这事,且还是个小姑娘!
这么不怕死的?
项珪听得这一声娇斥,一张黑脸更黑沉一分,他拧起眉,不耐烦地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