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孟江南看见她躺在藤椅上一坐便是大半日之久总想要上前安慰她些什么,但想到向漠北同她说过的那些话,她又生生忍住了。
这般的伤口,任何人的安慰都没有效用,只能待其慢慢愈合。
无药可用,只能依赖着时间。
而他们这些旁人能做的,唯有不去问不去碰,仅此而已。
孟江南也唯有以她自己的方法来让向云珠去想楼明澈的时间少一些,这般一来难过便能少一些。
她虽有心向向云珠讨教京城那些个规规矩矩的问题,可向云珠本就是个自小到大从未被规矩束缚的金枝玉叶,加上她那一套与向漠北同样认为她的小嫂嫂不需要改变什么的道理,因而孟江南从她这儿是丁点规矩都未有学到,反是她那一套强身健体还能扛能揍的本事学到了不少。
孟江南是拼着自己的所有劲儿来同向云珠这个小老师讨教练习过程之中遇到的所有问题,为的就是要向云珠能够开心多一些,难过少一些。
而每每孟江南朝向云珠讨教问题时向云珠都是兴致勃勃,愈发觉得她这个“学生”孺子可教,因此孟江南的身手可谓是突飞猛进。
然而向云珠不知的是,白日里在她面前精神抖擞一心向上的孟江南几乎每夜都要给自己酸痛的腿脚腰背揉药,向漠北是既心疼又无奈,并非未有劝过她无需这般,但孟江南总是笑着与他说没事儿,只要小满开心便好。
她是将向云珠当做了自己的亲妹妹来关心来疼爱,而非仅仅小姑子而已。
向漠北见她执意,劝过她两次之后便未有再劝,只能在夜里待她比以往都要轻柔。
除此之外,孟江南还托向寻买了许多市面上新售的话本子回来,大多闲暇的时候她便和向云珠窝在一块儿看话本子,看着看着她又将向云珠推到桌案前,让她将本子里没有绘出来的画给她画出来。
给孟江南绘话本子里的插图于是就成了向云珠这些日子来最大的乐趣,尤其是孟江南坐在一旁认认真真地看着她画还总是情不自禁地夸赞她画得比其余话本子里的那些插画都要好看的时候,她就更觉给话本子绘插画是件乐趣无穷的事情。
孟江南看她弯着嘴角极为认真地绘画的模样,知晓她这会儿定无心去想那些个不开心的事情,这也才为她觉得高兴。
而起初本是向云珠自己一人画,忽有一天她将孟江南也按在了桌案前,非要她也试着画画看。
孟江南微红了脸,拒绝道:“小满饶了我吧,我哪里会这些,我就只是会认些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