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他的孩子来承受他所承受过的那些病痛。
他不是喜爱这碗种生,更不是不想瞧见它。
他只是觉得他没有这个资格。
她满心欢喜与期盼,可他怕是只会让她失望。
他没有康健的身子,他怕是给不了她想要的。
他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话语里是浓浓的自嘲与伤悲。
这般的他,令孟江南的心生生的疼。
她想转过身来拥抱他,可他将她搂紧得容不得她转身,她唯能将手里的种生放下,交叉着双手与他十指紧扣,侧过头来将额抵在他的脸颊上,轻声道:“嘉安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嘉安的孩子一定会是个好孩子。”
向漠北摇了摇头,嘴角扯起的弧度愈发自嘲,他张张嘴,显然想要说什么,然最终又甚么都未说。
他甚话都说不出口。
抑或说,他不知该和孟江南再说什么。
孟江南深深吸了一口气,将他的双手扣得更紧,扣着的是她对他死生不易的情意。
“嘉安可是忧心生出来的孩子浑身是病不好养活?”孟江南声音轻轻柔柔,怕极了会伤到仍有心结的向漠北。
他不做声,身子却是僵得厉害。
显然孟江南说对了他心中所忧。
“嘉安呀……”孟江南将脑袋靠在他颈窝里,拿着他的手一起去抚摸那碗种生,一下又一下,“要是孩子生来体弱,那我便多花上心思照顾他,多花上十倍或是数十倍的心思我都不在乎,嘉安与楼先生习过医术,嘉安是大夫,有嘉安和我一块儿照顾他,他会安然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