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野逐渐习惯有只鬼陪在身边。他翻了个身,这次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危野去了谢钧崖的院子。

刚走到门口,便闻到一股子血腥气,谢钧崖拎着鞭子从一间偏房走出来,鞭子上沾满血迹。

见危野来,他随手把鞭子扔给副官,迈开长腿走近。

危野似乎感觉到一种残留的杀气,不知不觉后退了一步。

谢钧崖步伐微顿,在他身前一米的地方停下,“大嫂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危野迟疑道:“昨天那些人你已经处置了?”

谢钧崖揉揉头发,向后一撸,露出光洁的额头,“嗯”了一声。

他与谢文修不是一母所出,相比之下,五官轮廓更加硬挺,眉尾一道疤犹如将锐气写在脸上。

危野忍不住想,他该不会抽人抽了一晚上吧?

谢钧崖一眼看出他在想什么,“除了李秀梅,都是一枪崩了的。”

“所以李秀梅……”李姨娘真的害死了他母亲?

话未出口,谢钧崖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也不是。”

“我娘是被她陷害过,但是自己想不开自杀的。”谢钧崖似乎回忆了一下,神色很淡,“不过那都是五岁之前的事,我早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虽说没了母亲的记忆,但并不影响他听说这件往事时的愤怒。危野觉得他挺难过的,只是不习惯显露于人前。

危野犹豫着上前一步,轻轻拍上他的肩膀,掌下肌肉线条结实有力,被触碰时,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