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差不多吃饭了,你挑好地方……了么?”
眼下情境,与钟妙料想中不说一模一样,至少是毫不相关。
这架车是她用惯了的,无论找人打架还是找朋友玩,这架车的高速度与高舒适度都很满足她的需求。而众所周知,一架车要是用得久了,咳,那多多少少是有些乱的。
钟妙往日里上了车就变成兽型睡大觉,不睡觉时多半也在包扎伤口或喝酒。东西用完就顺手一放,首饰摘了也随手一丢,车内软垫又多,放着放着就没了影子。
师兄说过她几次也没什么效用,她向来不怎么挂心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整理起来多麻烦呀,反正找不着了就买呗,只要天下魔修没死绝,钟妙不怎么缺钱花。
但面对此情此景,钟妙死去多年的廉耻心终于还是回魂片刻。
她扫了眼堆积如山的药罐酒瓶,又扫了眼摞成一盘的手钏耳坠,再望望仍在埋头作战的徒弟,不自在地咳嗽一声。
“阿昭,诶,阿昭,停一停,你饿不饿?”
顾昭从软垫山中探出头,才惊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收拾到了现在。
他一开始只是看脚下的药罐不顺眼——都撞到他了,捡起来不过分吧?
结果刚弯下腰,就看见一旁的缝隙里塞着根金光灿灿的发簪——这样漂亮的东西,捞出来擦擦不过分吧?
发簪□□,下头还勾着根链子,捞起来一看是只耳坠——耳坠哪有单着的道理,把另一只找出来凑个对不过分吧?
谁承想越收拾越多,越整理越乱,顾昭到底自幼长在王府,习惯了什么东西放什么地方,头一回见这种野兽刨窝的架势,整个人的世界观都受到了冲击。
反正师父也说了随他收拾,顾昭安慰自己,就整理整理,没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