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汀抬手掖一掖垂落在额角的碎发,露出半边精致而温柔的脸庞,“你叫花涴是吧。”她冲花涴微笑,“你年纪小,自是不懂这些,其实啊,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并不一定非要在一起,看他过得好,你心里就会欢喜。”
花涴抿唇,良晌,她握紧腰间别着的长鞭道:“我不懂。若是我喜欢一个人,想尽办法也要和他在一起,不与他在一起,我心里永远不会欢喜。”
这是越千城头一次听到花涴说这种话,口中的茶水误吸进气管,他激动得连连咳嗽。
唔,他们花涴对爱情的态度竟如此坚决,这倒让他意外。待呼吸恢复平稳,他也向花涴表达了他对爱情的态度,“巧了,我也是。”
花涴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好意思笑笑,露出两颗洁白的牙齿。
如汀亲自登门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且给了诚意满满的银子,越千城自是没办法拒绝她。
何况,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让如汀将心放进肚子里,他收下那两枚银元宝,亲自送如汀离开。
春日里的光阴总觉得比冬日长,其实是天长夜短的缘故。送走如汀后,越千城他们围在竹林环绕的凉亭中,人手捧一盏茶。
白羽生翘起二郎腿,懒懒散散靠在椅背上,故意拿顾一念开涮道:“我说,一念,同是穷困潦倒的书生,你怎么就遇不上这等好事呢?”
顾一念抖抖衣袖,磕巴道:“大、大丈夫志在四方,焉能靠红袖救济,自给自足、自力更生,哪怕饿死腰杆子也是挺直的。”
白羽生掩唇偷笑,“你不羡慕?”
自欺欺人似的,顾一念扬起下巴,“才不。”
越千城坐在花涴旁边,他能闻到淡淡的栀子花香,很清新,该是花涴身上佩戴的香包。抽抽鼻子,他道:“如汀说重山住在瞿凤郡,明日我去找他一趟,想办法说服他,让他放弃寻找茜素的下落。”
花涴沿着茶杯沿吸水,“重山那人……瞧着就像脾气执拗油盐不进的,你打算怎么同他说?”
越千城抬头望天,“明天再想吧。”临近傍晚,日头往西山靠拢,天色有变暗的趋势,他低头望着花涴,“天快要黑了,我送你回瞿凤郡吧,正好我今晚也在那住下,明天一早去见重山。”想到如汀痴情的眼神,他不由得叹一口气,“早点把事情解决了,才不辜负如汀姑娘一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