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疏说不出话来。
凤宁暄用力地拍了拍毫无知觉的腿,笑得越发灿烂,眼中的讽刺却也变得格外鲜明,「这样的身体,你得到了又能怎麽样?」
秦月疏只觉得自己的理智因为这一句话而瞬间崩溃,他疯了似吻住了凤宁暄的唇。
「我要的不只是这个身体,我要的是你的心!」
凤宁暄没有再抗拒,只是温顺地由著他在唇上肆意啃咬,慢慢地闭上了眼。
「我做不到。」
番外 爱恨[四]
只是得到身体,有什麽用呢?
只是温顺的承受,永远得不到响应的情事,得到了又能怎麽样?
秦月疏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却又一次又一次地沈溺在这样的情事之中,臆想著根本不存在的两情相悦。
凤宁简跟凤宁暄是不一样的,很多时候,秦月疏根本奈何不了他,只是偶尔得了上风,想起跟凤宁暄的约定,他也终究压下了心头的嫉妒,不著痕迹地放对方离开。
而被软禁在城郊别院中的凤宁暄也似渐渐习惯了两人之间的相处,不再闹腾、不再抗拒,却也从来没有主动亲近过。
有时候秦月疏也会觉得,也许那个人其实已经心软了,只是不肯承认。
也许再过些年,他就会爱上自己。
可世事永远喜欢在你最不设防时杀你一个措手不及。
皇帝病重,宫中人事来往愈加频繁,秦月疏脱不了身,等他傍晚踏入城郊别院时,下人才告诉他,五皇子中午就回来了,一直陪著凤宁暄。
心里的不安一下子就强烈了起来,飞奔到後院,远远就看到凤宁暄坐在院中,一身白衣的凤宁简站在他身後,脸上是极难得的急躁:「三哥!」
凤宁暄只是浅笑著看他:「你从来都在争斗之外,何苦非要涉足其中?」
「这次一定可以带你走的!我跟凤宁安约好了,这次一定可以带你走。你等我回来,我带你走……」
秦月疏心中一颤,没有再往前。
凤宁暄的目光也似微烁了一下,最後低声道:「不走……也没关系。」
凤宁简没有再说话,眼中慌乱茫然让他显得格外无助。
「宁简若不喜欢留在这里,就不要再回来了。」凤宁暄握住了他的手,「我在哪里都没关系。这麽多年都过来,离开这里,又能去哪,能走多远呢?」
凤宁简反握著兄长的手,只是强调:「我带你走。你等我回来,我带你走。」
凤宁暄笑了,秦月疏觉得自己从很多年前开始,就再没见他如此笑过。
「好,我等你。」
凤宁简也终於笑了,笑容算不上灿烂,那兄友弟恭的情景却让秦月疏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死死地盯著凤宁暄,心中强烈的害怕让他觉得,哪怕是一眨眼,这个人都会消失不见。
如同心有灵犀,凤宁暄也下意识地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目光相触时,彼此都是一动。凤宁暄很快就垂下了眼,笑著在凤宁简耳边低声说了句什麽,凤宁简就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秦月疏一直走到凤宁暄面前才停下来。
凤宁暄看著他,眼中无悲无喜。那种过分的淡漠让秦月疏分明地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入过他的眼,更从未记挂在他的心上。
「我不会放你走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凤宁暄却依旧很平静:「留,你又能留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