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那么就之前就给我暗示,是已经猜到了这一天吗?”
“不,或许说,这一切都是按照你的节奏一步步来的。”
“你有考虑过我还有尤利安的感受吗?”
他慌乱地躲避我的质问,可我仍旧钳住他的脸,两道晶亮的泪水从他眼角滑落,他兀地笑了。
“若我说,我不想考虑你们任何人的感受呢?”
“你说谎!”我生气地把他一搂压在身下,狠狠地咬上了他的唇。酣畅淋漓,痛楚汹涌,我蛮力地吸吮他,不容抗拒地钳制住他,抚摸他,甚至到最后撕咬他。
他说得对,迟早有一天我会主动去吻他。
因为我竟担心再也吻不到他。
我把他弄得痛了,他不禁轻哼了一声,我抬头捧住他的脸,发现他的唇角渗出一丝血液。
他像缺氧似地急喘,泪眼迷离地盯住我。我抚住他瘦削了些的脸,再次吻了下去。
“你还想要吗?萨沙,你知道你如今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我将手伸进他的白衣之下,温柔至极地抚摸他,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他却含笑推了推我。
“不,已经够了。”
他抬头起身在我唇上印了一吻,意味深长地说:“已经足够了。”
我松开他,他白皙的手腕上残余被我捏出的红痕,明艳艳的就如伤疤,让我看了很心疼。
他站起身朝我伸手,我拉住他的手顺势站了起来。
“陪我几天吧。”他弯起眼眸说:“你想知道的都会知道,事情的结局也会圆满。”
我怔怔地站起身,跟着他走进诊室后的一栋木屋。木屋陈设十分简单,一张床和一套桌椅,桌上放着几本厚厚的书籍。他在水池里洗去手上干涸的血迹,红色缭绕在清澈的水中,他白皙纤长的手指在水下犹如幻影般不真实。
他换上干净衣服,转身看我:“吃过早饭了吗?”
我愣愣地摇头。
他拿出一片黑面包,抹上了一点黄油递给我。
“吃点吧,一会儿我们去后山摘浆果好不好?”
我大口吃起面包,伴随着眼泪吞下。
他无奈地给我擦泪,轻言细语地说:“你这样带着情绪,一会儿会胃疼的。”
我把剩下的面包胡乱塞进嘴里,牵起他的手,含糊不清地说:“现在就去摘浆果。”
他笑意盈盈地给我套上一件雨披:“那就走吧。”
林里很幽静,听得见雀鸟和虫子的轻声鸣叫,伴随树叶微微窸窣的声响,湿润的空气让我们的睫毛挂上细细密密的水珠,竟有掩盖泪水的可能。渐黄的干草濡湿在泥土里,丛生的灌木上生着各式各样的花朵和浆果。
我们俩穿行其中,脚步很轻,他似乎对山路很熟悉,就像当地的原住民。他穿着套淡灰色的防水户外服,提着一只小巧精致铺着碎花布的竹篮,非常认真专注地寻找荆棘丛里的浆果。我跟在他身后,有时望着他的背影出神,有时候也会摘下一两个果子扔进他的竹篮里,完全心不在焉。
“艾伦说,这个时节的浆果甜度最高,做果酱是最好的。”
他突然提起艾伦,我吓了一跳。
见我愣住,他抬眼看我:“你为什么惊讶?不是都已经很清楚了吗?”
他直起身擦拭额间的汗水,遥望山下的村庄:“这里,是他真正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