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尧年和宴儿昏昏欲睡,早上起得早,又玩儿了一天,这会不到九点就困得不行了。

舒远没带他们洗澡,给换上睡衣就塞到被子里了。

他自然而然的住到陆赢川的房间去,他向来如此,只要打开心结他比谁都放得开。

舒远拿着睡衣走进浴室洗澡,衣服快脱完了才想起没拿裤子,这才套上浴袍打开门打算拿内裤。

结果就看到陆赢川在吃药。

陆赢川没想到舒远会突然出来,吓了一跳呛到了,脸色涨得通红。

舒远愣了一下连忙过去给他顺气,余光看见桌子上的药僵了一下,等陆赢川好一些他拿过药瓶,震惊的看向陆赢川:

“你在吃安眠药?!”

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一直注意着陆赢川的睡眠与各个方面,都很正常,所以他说好了的时候他丝毫没有怀疑。

现在看来,陆赢川的那些问题根本就没有解决。

见舒远深色凝重,陆赢川一下就紧张了起来,把药拿过来丢进垃圾桶里,抿唇道:

“只是偶尔会吃,你别气。”

舒远头痛欲裂,新了陆赢川这个话他才有问题了:

“吃了多久了?”

陆赢川本来还想撒谎,可触到舒远的眼神之后微微垂下眼睑,道:

“半个多月而已。”

这么一说舒远就明白了,陆赢川之前是抱着自己只是过来等他好了就离开,不愿意让自己为难所以才会吃药制造一切正常的假象。

一时间又心疼又生气,他牵住陆赢川的手,轻声道:

“别吃了,你好或不好我都不走了。”

陆赢川眸色微暗,应了一声。

其实只要舒远躺在他身边他就能睡下,踏实安心,今天会吃只是怕自己半夜会幻肢痛,会吓到舒远。

睡前陆赢川坐在床边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不打算取假肢,舒远眼尖关掉吹风机走了过去,跨坐在陆赢川的腿上,道:

“陆赢川,我想看。”

陆赢川一僵,把舒远往上抽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

“没怎么好看的。”

“给我看看,”舒远坚持着,说着伸手揉了揉陆赢川的耳垂,看到他的耳垂开始红才又恳求,“难道你藏一辈子吗?”

陆赢川抿唇:“不,但是不是现在。”

舒远抬起头:“为什么?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了?连这个都不让我看。”

陆赢川简直是怕了他了,他盯着舒远看了一会,叹了一口气:

“很丑。”

舒远不说话,起身蹲下了身子把陆赢川睡袍撩开看到了那一截跟左腿有所不同的假肢。

看着假肢与接受腔连接的位置,舒远心脏一颤,哪怕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亲眼看到还是觉得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