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镜子里的花筏,拿着剪刀比着长短。剪刀末端传来剪断发梢的坚硬触感,还没剪几根人就开始抽噎。
“弄疼你了?”方嫌雪把剪刀移开。
“没有,你继续。”由于情绪激动,花筏的脸颊红润起来,看起来比之前的惨白健康不少。
方嫌雪只好继续。花筏边剪边哭,方嫌雪就硬着心剪,到最后花筏都哭得坐不住了。
“要不算了吧,既然你这么心疼。”方嫌雪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花筏轻声。
“你想父母了?”方嫌雪收起剪刀,其实已经修得差不多了。镜子里的人,从一个长发美人,变成了一个清爽的小伙子。
“想。”花筏目光呆滞。
方嫌雪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好像个大哥哥一样蹲下去,轻拍他的背,什么话也没说。
剪完头发,花筏蒙在被子里哭了一晚上,方嫌雪只当自己没听见。
有点吵。除了想父母,也许还有别的事让他伤心。
接下了的几个月,两人相安无事。相安无事的意思,不是成了朋友,而是根本没说话。
一晚,方嫌雪在看书,花筏在刻章子,两个经济犯来他们房间敲门,伸着血淋淋的指头道:“有创可贴吗?”
方嫌雪点头,去医药箱拿创可贴。
这两个人他挺熟的,经常和他聊以前经商的经历,能从他们身上学到不少东西。
方嫌雪拿出纱布碘酒替他们包扎伤口,那两人又忍不住闲聊:“你看看我们,粘盒子都粘不好,还把手划了。”
方嫌雪淡笑:“粘盒子比翻砂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