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页

赵从瞧出她眼中的疑问,道:“我虽从慎刑司出来了,但如今并非自由之身,父皇将我禁在这里,罚我抄录经书一万遍,不抄好,便不许出去。”

他笑了笑,随手将连草手上的那张撕掉,淡淡道:“他说我心不静,戾气过重,易生祸端。”

连草阻止他:“好好的,撕了做什么?撕了这张,你还要重新抄一遍。”

她觉得皇帝的话好像有些道理,赵从面上不显,但内心深处确实有着不小的戾气,抄录些经书对他总有些用处。

赵从笑了笑,将手里的纸张扔在桌上,拉着她便往屋里走。

连草的手被他拉着,心微微地跳动,回握回去。

赵从的脚步一顿,嘴角止不住扬起。

他拉着连草在床上坐下,自己随意坐在脚踏上,然后将脑袋枕在她的膝上。

连草被唬了一跳,红着脸道:“做什么呢?”

赵从抱着她的腿,闭着眼道:“别动,陪我待一会儿。”

他的语气,不知为何,带着她不熟悉的心酸和怅然,连草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揪了一下,有些发疼。

她不再动,上手摸着他乌黑的发丝,静默不语。

不久,她听赵从道:“我的头发是不是很黑?”

连草笑了:“怎么问起这个?”

他有时说话,总是这样奇怪,叫人猜不透。

“没什么,我只是想了一下,我满头白发时,是个什么样子?肯定没有如今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