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说,我想他自己心里有谱。”
韩彧丰心里当然有谱。
事实上,在吊完两瓶退烧的液体之后,他就醒过来了。准确地说,是被难受醒了。
他还没有睁开眼睛,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浑身上下都酸软得紧,像被大卡车碾过一样,并且胸口也很憋闷,十分喘不上气。当然,存在感最强的,还是腹腔内那娇弱的器官。
“你醒了?”韩彧丰一醒,温文曜几乎立刻就知道了,因为他的手一直握着他的手。
韩彧丰说不出话来,但手却不自觉收紧,最后将温文曜的手紧紧地反握在他的手里。温文曜看着他手背上的青筋,心疼得不得了,忍不住用另一只手再覆上去,轻声问,“喂……你还好吧?哪里难受?我……我叫医生……”
但是,就在他离开去按铃的时候,韩彧丰却抬手把覆盖在他脸上的氧气面罩拉下来放到一边,并且整个人都朝一边蜷缩了起来,也不管扎着针的管子会不会回血。
“彧丰?你怎么了?别这样你会伤到自己的!”温文曜赶紧要去拉开他按着自己腹部的手,“你放手……别这样……你是不是胃痛啊?我……医生马上就来了!啊?”
韩彧丰暂时没有精力回应他,他正用他的全副心神对付胃中撕裂般的疼痛。此时的人,双目紧闭,口唇灰白,额上的汗珠跟不要钱似地不断滴落在床单上,晕成一滩水渍。
温文曜心疼地摸摸他的头,把他的头发撸上去,嘴里还碎碎念,“怎么一醒就出这么多汗啊?真的不会虚脱吗?”紧接着又说,“医生怎么还不来啊?”
韩彧丰听到这话,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想对他安慰地笑笑,嘴角却怎么也扯不开,只好放弃了,用气音说道,“我没事,你别担心。”然后就又闭上了眼睛。
“喂!亲爱的!你别睡啊!”温文曜一看韩彧丰又了无生气地闭上了眼睛,还以为他疼晕了,情急之下就喊出了爱称。
“……”此时匆匆赶来的宁安宁大夫,觉得自己受到了会心一击,几乎想摔门而出,但是身为医生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踏进了这间能亮瞎人眼的病房。
在经过一番检查之后,宁安腋下夹着文件夹,慢慢直起身,“痉挛,马上停药。”
“好的,宁主任。”
这时候,温文曜插嘴,“停药没关系吗?我刚才看他烧还没有完全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