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已经没人再理会他,穆澈说完后推开所有人,跌跌撞撞往东厢去,奔到自己的屋里反锁上门,不放任何人进来。
吉祥急得在外头拍门:“良朝你开门!让我陪着你!大夫呢,大夫还没到吗?良朝,穆良朝,你开门!”
“临儿别恼,让我一个人待会就好了……”隔门的声音已轻若不可闻。
“你让我看看你。”吉祥满眼泪痕地哀求,心如百爪钩挠。她现在很后悔,她为什么要去吃那碗面,为什么要去东俊府离开他呢?
敲门都不应,吉祥一吸鼻子,“袁邻袁邵,把门砸开!”
“我看谁敢!”里头突然爆出一声怒吼,迥不类穆澈声调,伴随着许多物件怒砸不绝。
“良朝……”吉祥心疼地闭上眼。
……
游九被侯府的人请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红着眼的女子颓然蹲在门外,像只被丢弃的小兔子,说不出怜容惨淡。
一看见他,吉祥立刻站起身,黑漉漉的眼珠乞求望去。
游九温和地看她一眼,难得没有调笑,“他应该不想让你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放心,我去看看。”
游九并指搭在门缝微一使力,里面的锁“嗒”地一声震开。吉祥跟他到门边,游九推开一条缝侧身进去,用一根指头抵住小朋友脑门:“止步。”
吉祥委屈巴巴,又想哭了。
屋内一片狼籍,一股幽微的蘼香弥漫在才平静不久的空气中。游九轻快地打了声哨,一面避着地上乱糟糟的东西一面往内舍走,“穆良朝啊穆良朝,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他绕到山水幛里,目光倏然定住。
通篇渴笔,满目飞白,烟气幽浮,鬼神难御——那是散落在脚踏上的两幅丹青水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