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她如何动怒,都迁连不到女儿身上,可见今日是有真火了。雪焉被训,眼波在屋里巡转一圈,学着母亲的口吻道:“子温,说你错没错!”
“啊?”明明是借来指桑点槐、与他一无相干的穆温被二度点名,茫然一霎,反应却也迅速,委屈道:“是,我错了。”
穆澈眼尾隐动:“你有何错?”
子温无辜道:“我也不知有何错,只是姐姐说我错了,那我必是错了。”
“原来你还不知自己错哪了,这就该罚!”雪焉檀唇淡抿,一本正色道:“听我告诉你:都怪你这孩子嘴笨不会说话,我娘不大喜悦了竟不会哄,惹得她老人家不乐,你瞧瞧满屋子的人,除了你还能怪谁?”
子温连连点头:“确实只有怪我了。”
他姐弟三人一唱一和,卫氏反而掌不住了,撇头笑斥:“你两个别仗着机灵欺阿温老实,阿温,坐到伯母这来。”
“这才是了。”雪焉起身,还对子温戏谑:“可是要将功补过呢。”
言讫向穆澈道:“最近事烦,茶艺退步了许多,回来本想问一问生成盏的技法,咱们就别在这儿碍眼了。”
身后的卫氏听了,竟未再说什么。
出了萱宁堂,穆雪焉抬扇遮日影儿,“往常多稳重的人,今日也冒失起来。”
身傍之人干咳无话。
皆因一时兴起打什么赌,两日来吉祥花招频出,哪里是要他求她,分明先把他的心给求软了。
瞧着那张颦闹无忧的脸,他从心里不愿屈了她,适才话赶话到,确实失度了。
“只是早晚要说。”
穆雪焉且行且言:“将秋了,园北老竹篱枝叶初落,可有打扫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