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王恕意抬起眼睛,朝清荷道:“喂我喝药吧。”

清荷点点头:“是。”

清荷端着药,一勺一勺地喂她,不时用帕子擦掉她唇角残留的药汁。

整个过程中王恕意都垂着眼睛,分外乖巧安静。

药喝完了,小潭又将一个蜜饯放入王恕意口中,随后伺候着她漱口擦脸,将帐子放下。

两人刚要出去,王恕意便从帐子里伸出一只手拉住清荷:“再陪我说说话吧。”

清荷听着她猫一样弱小的声音,不禁有些湿了眼眶,少夫人她也才十八岁,就要过这样的日子。

她朝小潭道:“你先回去歇着吧,我在这里再陪少夫人一会儿。”

小潭担心的看了一眼王恕意,点点头。

月色朦胧,窗外的槐树在庭院中静静站着,一如往昔,不时响起几声蝉鸣蛙叫,打破夜里的宁静。

清荷在脚踏上坐下,将床帐撩起,轻拍着王恕意的身子讲着从外面听来的趣事:

“那南关街的恶霸欠了卖猪肉的老板不少银两,被人告到官府去,当值的官员原想包庇,确是不巧,那天遇见了伯阳侯。”

“他听说此事,当场让那官员判了恶霸十年的牢刑,还让他当着街坊邻居的面给猪肉铺老板磕了一百个响头,此事才算作罢。”

她轻笑道:“所以,京里都说,宁遇铁判官,不遇沈家郎!”

沈?伯阳侯姓沈?

王恕意侧躺着,双手交叠枕在头下,睁着一双眼睛,轻声问道:“那位伯阳侯可是叫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