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潭摇着王恕意的腿:“他们都瞒着您,少夫人,我的姑娘,您可怎么办呀?!他们要给姑爷纳妾!红绸子都挂上了,您想想办法呀!”
轰隆一声,仿佛一个惊雷,直劈在王恕意的脑门上。
她一下子站起,膝上未绣完的鸳鸯荷包随着动作落在地上。
她想,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两年,自十六岁嫁与李时,她两年未有所出。虽与李时还算恩爱,但婆母孟氏抱孙心切,自成婚之日起,便训诫她要早为李家开支散叶。
她属于高嫁,在李家本来底气就薄,因此,因着子嗣之事她内心总是隐隐不安。
也曾瞧过郎中,但无奈就是没有消息。
近一年来,婆母对此事的不满越来越明显,这几个月,更是到了日日请安都要提的地步,纳妾之事,恐怕她早就计划好了。
王恕意捡起掉在地上的荷包,捏在手心里,像是希望能它赐予自己信心和勇气。
夫君肯定不会同意的,她想,肯定不会
可是,他真的不会吗?面对两年无所出的境况,他真的不会听从婆母的话吗?
王恕意不敢确定。
清河见她面色苍白,目光空空,直勾勾的盯着手里的荷包不说话,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吓坏了,上前唤她:
“好姑娘,事情还没定呢,姑爷过几日就回了,您可别自己瞎想,弄坏了自己的身子!”
王恕意回过神,手握成拳,捏着荷包放在自己惊惧不已的心口,喃喃道:“是,一切等夫君回来,等他回来”
等他回来,又能如何呢?王恕意不自觉掉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