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小厮,转身飞快往后院跑。

少爷要纳二房,少夫人她该怎么办呀!

小潭越跑越快,六月的天,已经很是燥热,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滚进衣领里,也全然不管,只想快些,再快些。

终于,她看到几个大字:流霜居

王恕意身穿一件家常芙蓉色烟纱散花裙,头戴一支穿珠点翠花簪,正坐在里屋的梨花椅上一针一线的绣着一个鸳鸯图案的荷包。

这只荷包她已经绣了三天,里头除了清心宁神的香料,还放着她去万安寺为丈夫李时求来的平安符。

数百层的台阶,王恕意一层一叩首,虔心许愿祈求佛祖保佑丈夫能够一生顺遂、平安无忧。

回来后,膝盖红肿一大片,几日不能走动,可她的心始终被甜蜜充满,一点都不觉得疼痛。

想到过几日,李时就要回府,她不自觉加快手上的动作,想着到时一定要亲手将这个荷包送给他。

正绣着,丫头清荷掀了帘子进屋来,手上还牵着小潭,将她往王恕意跟前一推,笑道:

“少夫人,您瞧,这丫头也不知道是被谁给欺负了,在外头哭哭啼啼了好一会儿,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您快劝劝她吧,不然啊,这小蹄子的眼泪能将整个流霜居淹了去。”

听她这话,一屋子的丫头都止不住地捂嘴笑。

王恕意停下手中的针线,面庞上露出笑容,她长相秀丽,眉眼间虽不是倾国倾城,但总透露出一股子柔和安静的美感,一笑起来,两颊显出两个小巧的酒窝,更衬得她温婉可人。

“这是怎么了?”她伸手擦擦小潭的眼泪,“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

小潭看着如长姐般关怀她的少夫人,又想想刚刚听到的话,心里更替少夫人感到委屈、憋闷。

她一下子跪下,抱着王恕意的腿,急道:“他们要给姑爷纳二房!”

王恕意没听明白:“什么?”